安枝在前面走着,坚白在后面跟着她,来到寨子里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安枝单独接触。
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清丽而不失婉约,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如三月柳枝般清扬。
不过安枝的好心情也仅仅到这为止了。
瞧瞧,坐在晏阑旁边的女子又是谁啊?安枝悄然的叹了口气,抱着药材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推开了吴医官的门。
坚白早就瞧见了两人,见安枝无甚反应,他便也不多说什么,只不过走过晏阑的身边时,他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晏公子艳福不浅啊。”
晏阑木着脸,眼神跟着安枝,瞧着她进了门,才放下茶盏沉声回讽,
“坚公子也不遑多让,跟着我的夫人又是何道理?”
坚白哼了一声,跟着安枝进了门,不过也并未关了房门便是。
这厢,晏阑觉得有些头痛,不仅仅是刘盈总在自己面前找存在感,而且那坚白明明知道安枝是他的夫人,却还如花孔雀一般在安枝面前开屏!
“晏哥,我自小长在村里,所得所见都是村里的山水,不知京城如何,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如京城那般繁华,那也不如我们这的山水自由自在吧?”
刘盈一脸向往,捏着茶盏的手瞧着比前几日白皙,晏阑眉间带着厌恶,对她的示好避而不见。
刘盈见晏阑没有反应,脸上堆起的笑有些僵硬,她不明白,安枝不过是比她漂亮了那么一点,个子没她高不说,就是连平日里的话也很少,真是无趣。
晏阑这般冷清人物,自是要有她这般天真烂漫的姑娘相配才好。她眼神转动,方才被浇灭的热情复燃,又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话了起来。
过了不久,安枝出来了,旁边是一脸笑意的坚白,晏阑听见响动回了头,看见坚白的骚包样子,脸上的肌肉狠狠的跳了两下。
只见坚白发丝尽散,只余一个青色丝带缠在发尾,手上还拿着一个玉骨扇,衣襟有些松散,端的是一副红颜祸水模样。
安枝倒是并不在乎刘盈这般,她对晏阑还是有些了解的,京城众多官家小姐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一个小小的刘盈便更不可能了。
更何况刘盈品行不端。
只是令安枝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刘盈要贴着晏阑,且不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单单他的腿这一条,就够人敬而远之的了。
不过要是晏阑真的看上了刘盈,她也不会占着晏阑妻子这个位置不走。
她本就是在天翱翔的老鹰,前世的她雷厉风行,手底下的人不消几百,那种在商场上畅快淋漓的对弈,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
一朝穿越,她被留在了晏阑身边,每天担心的不是对家公司的竞标,而是衣食住行这些浅显的方面,一开始,她想着放松放松也好,不过过得久了,她便有些乏味。
安枝从旁边扯了一个凳子,坚白嘴角笑意更深,他知道安枝要做什么了。
两人拿着凳子不紧不慢的朝着晏阑两人走了过来,安枝放下凳子坐在了晏阑和刘盈的中间,石桌上是早晨安枝才煮好的药茶。
石桌下是正在煮着药茶的的陶罐,陶罐下还燃着火,草木药材独有的气味一直萦绕,是安枝有些喜欢的。
药茶滚烫,安枝笑意盈盈的倒了两杯,一杯推给了坚白,刘盈乍一见晏阑,便觉得他是自己的良配,可再见到坚白这般的平易近人,她又有些被迷惑住了。
安枝怎的这么命好,被两位神仙般的人物围绕着,真真是不公。
刘盈也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学着安枝的样子轻抿,自觉仪态大方,只是眼里的贪婪,确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盈妹妹,这药茶有些凉了,冬日贪凉可不好,不知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