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发是教头,虽未有大功,但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一直在指导军中士兵的训练。此人约莫三四十岁,看上去周正的五官,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在那里。此刻,他的发话让旁边的人不自觉一抖,大家抬头望去,噤住了声。
那位愣头青还在不要命的叫嚣,紧接着被按在了凳子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鲜红一片。看样子,这下即使侥幸不死,也要瘫痪在床上度过下半生了。
“那么,现在还有谁,有意见的,试图藐视军威的,不服从命令的,通通给我站出来!”还能有什么意见,此刻韩教头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如有千钧,大家都是惜命的人,刚才不过发发牢骚而已,哪有人敢动真格。
之后的训练顺畅进行,期间有人试图偷逃的,都被抓了回来。一些年轻些的,甚至没出息的哭了出来。韩教头观察着四周,觉得还是不太到位,握住手中的佩刀,细细思索。为了尽快适应环境,跟上训练,提出将士兵们划分成几组,由老兵带领。
天光大亮,操练完后,都慢慢散开回了营帐,按组三五两两围坐在一起,到底是差不多的年纪,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人是不同的,他独自坐在一旁,正拿着一块布子认真的擦拭他那新兵器,那人虽然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五官偏英气,现在还没有很长开,眉宇间却能隐隐透露出一股锐利。他的皮甲有些宽大,不太合身,似乎是之前哪个比较壮的人穿剩下的。不过他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点,正坐在空地上,独自思考着什么。
一年前,叶云被仇家追杀,从崖上跌了下来,云山雾缭看一眼就能腿软的悬崖,愣是长出了棵怪松,可是掉落的冲击力很强,他的身上又有很大的伤口,叶云几乎是拼了命的维持意识,保持清醒。兴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活着的机会。
附近久居深山里的,有一名神医隐匿在此,因为草药差一味,不知不觉间寻觅了过来,看到了周围的血迹斑斑,救下了叶云。
经过一番悉心调养后,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可他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还是把老神医给吓到了,再三追问下,的确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找到营帐,叶云那里兵头正在点名,喊了一圈,唯独少个叶云。耐住性子,毕竟是个新兵。
“嗯?”李兵头看向那人,营帐外有人呼呼的喘气,显然刚从外面回来。”你是叶云?”
“是!”
“是什么是,你干什么去了,以为这里是你家,有事没事走街串巷啊,就跟不长个耳朵似的。”噗嗤,周围有人在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李兵头瞪了他一眼,叶云站在那里,没敢回话。好在,李兵头似乎并不想为难他。
“叶云是吧,以后注意点,不要到处乱跑,我点名的时候必须得在。一看就是毛头小子,一点儿都不机灵。”
叶云讪笑着应答,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壮实像是农家人的男子凑了过来,憨笑着搭话。叶云扶了扶头,刚才又在头晕,每一次他试图回忆以前,都会头疼头晕,救了他的王神医也跟他说过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然而,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焦躁,似乎冥冥之中被催促着要去完成什么。
“兄弟,以后我们就得要同甘共苦了,我爷爷说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对方叫大牛,看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话可真多,叶云敷衍着。
旁边又有人凑上来,叶云认得这人,刚才点名的文德,仔细看看,虽然名字挺雅的,本人却半点不像。甚至腮帮上还有细小的胡渣,只是有些瘦弱,说话时也是滔滔不绝的,真烦!
心里骂着,叶云面上却不显,反而很是温和的,和众人相处一天下来,大家都觉得叶云可交。一问才知道,人家今年刚满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