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威廉姆斯,你看那个哥,从上飞艇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看上去好压抑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要不要上去搭个讪啊?”
“你有病?人家或许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这时候你去找茬,不怕挨揍?”
“……也是哦。”
“管好我们自己的就行,别总把目光放在帅哥身上。”
“你真的好严厉。”……
——
天空中的白云向后方飘去。
耳畔的嘈杂声似被排斥在琉璃瓶外部的第二空间,无法侵入到那完全真空的狭小世界里。
安晓手握伊代之剑,背靠在飞艇边缘的护木栏上,视线恍惚,心情烦郁。
已经没有心思去感受首次在异世界乘坐飞行工具时的新奇与欢喜了。
相反,自己是如何在失魂落魄的状态下爬上阶梯、买下票据、坐到这里的,已经几乎失去印象。
奥利菲尔讲述的那段故事,像是乱序古旧的留声机般无限回荡于脑海。
他隐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记忆似乎经历过某些篡动。
明明已经很难过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那些近在眼前的画面,却就是无法记起。
就仿似回忆当中出现了断层,缺失的那部分被谁悄悄拿走,无论怎样努力找寻,也都无济于事。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手中的风绿色魔剑,忽然传递过来一道情绪——
一种在安抚、在聆听的,想要轻拥主人般的情绪。
这一刻,膏像般坐在原地许久的安晓,终于是动了动。
他将视线缓缓挪至左手的“她”身上。
“你也听到了刚才的那些话吗?”
他注视着剑鞘上的骷髅镂雕,口中轻喃。
魔剑安静躺在他的腿上,没能继续给到他任何回应。
他略微皱眉,却又很快释然。
“是了,如今我这般狼狈模样,也或许是出现了幻觉。”
他微微轻叹。
这般动作,虽然没能再与伊代构建连结,但不远处那几名年轻游客的视线倒是彻底被他吸引过来了。
“天啊,那个哥咋又开始对着自己的剑说话了??是不是精神上出现了什么创伤啊……”
“?黎贝卡,我跟你说过,别总管人家的事。你要是这么在意,不如直接过去要个联系方式。”
“哎你这人……!我才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这个古板的家伙,早晚变成秃驴。”
……
此刻的飞艇之上,大约有七八位行程相同的旅行者分坐各角,说话的这一男一女离得最近。
他们身穿制式校服,男生的是月白色,上有展翅翔空的巨鸟,女生的是海蓝色,徽章是一只抬足奔行的麋鹿。
其中那名男子稍微年长一些,他的身后背着一杆长棍模样的武器,看上去像是一名熟练的武僧;
另一名女子则明显活泼一些,她个头矮小,朴素的脸颊上分布着小小的雀斑,整个人全程像只黄鹂鸟一样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以分辨出,两人似乎是芙蕾雅学院的学生。
安晓轻轻抚摸着手中那精美古朴的剑鞘,目光扫过周遭,看向远处。
只见在那二人组的另一侧,还有着一支五人规模的队伍。他们似乎是以一名金发男子为首。
男子显然并非学生,穿着打扮有点像是身价不菲的贵族。他附近端坐着的几名全副武装的大块头,给人一种职业雇佣兵的感觉。
这时,飞艇正中央的船舱里忽然传来舵手语调轻快的通知声:
“女士们先生们,咱们的终点站要到了,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