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屯卒的盘剥便愈发狠厉。
不过都这时候了,说什么都没用,被郑国吞并后,多少年没直面草原人了,别说那些屯卒,自己这些亲兵都好久没见血了,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披甲挺肚,站久了都得锤腿嫌喘。
“钱!对!钱!他们不是要钱么?给他们钱,他们拿了钱就会走了!”小舅子攀着堡长的手臂站起身来,紧紧抓住,仿佛在抓着生的希望。
堡长一听,“有道理啊!要钱而已,能拿钱摆平的事干嘛玩命!”不过一想又有些肉疼,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一点一滴扒出来的啊,犹豫道“你姐不会同意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捂着钱袋子!等着被割了脑袋再把钱抢走么?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靠他们守得住么?”小舅子指了一圈,收获了听到对话的人一片仇恨。
堡长跟着看了一圈,一个个目光躲闪,这一个个多少斤两他还是清楚的,下意识得点了点头,还是犹豫道“不行啊。。。”
不等他说出口,小舅子急切得打断抢话道“想想你新纳的小妾,王掌柜可一直惦记着呢,如果你死了,那小院子,还有你给的那些财货,她可指不定会不会带着便宜了那个王八!”
“姓王的,老子跟你没完!”发完飚,又心虚得回身看一眼,厉声轻喝道“瞎说什么!小心被你姐听到。”
“我哪有瞎说!命都没了,傻子才替你守活寡!那婆娘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知道说的都是大实话,那婆娘三天两头让自己给买这让买那,自己又不是傻子,但是被这么点破了,总归听着不舒服,喃喃道“婆娘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去问问给多少钱可以让绕道走。”
“我?”
“对!你去问!”
“姐夫!我下去问,被一刀砍了怎么办?我家可就我这一根独苗。”
“也是,真砍了你姐那我没法交代,那怎么办?”
小舅子想了下“喊吧。”
“啥?”
“喊话,问问给多少可以绕道走。”
“不行不行,脸都不要了。”
“姐夫,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脸。先要命啊!”
“不行不行,我不喊,你喊!”
两人互相推了半天,堡上才响起尖利的呼喊,声嘶力竭,还喊破了音,“草原的兄弟们,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敢问。。。。。。”
可惜好不容易丢了脸面喊出来的卑微问话,纯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因为这几个草原人听不懂中原话。草原人的坐骑被声音吸引,站着听了会,转转耳朵摇摇头,低回头去啃食野草。
几个胆子大的打马朝屯田堡冲了过去,听不懂没关系啊,这堡下聚集的中原人可看得明白,绑回去全是可以或用或换的奴隶。
看着陆续涌来的草原人绑走堡下哭喊的村民,堡上愣是一箭都不敢射,屁都不敢放,还吩咐搬东西把门顶死,决不能放任何一人进来。
直到草原人押着仍在哭泣呼救的村民走远,堡长和小舅子觉得这事就这么了了,钱也保住了,庆幸得长舒了口气,对视一眼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
这时又跑来一队草原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没人敢把弓弩亮出来。这队草原人中有会说中原话的,跑到跟前也不墨迹,直接发话“可以不打你,把钱和粮食交一半出来。”
草原人都长一样,穿着也差不多,骑着马跑来跑去,哪分辨得出来谁是谁,乖乖把钱财和谷物从堡上丢了下去。
这其间还有个小插曲,女主人霸着府库门死活不让往外搬,小舅子拖着她的腰拉都拉不走,还被抓花了脸,怕草原人等急了冲进来的堡长,三步并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