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烦。
当太子跟着林忠良风尘仆仆得赶到豁口处时,郑爽抱着黑狗,手在狗下巴处撸着毛,笑呵呵得站在道旁用尸首堆砌的京观旁迎接。
“太子殿下来晚了呀。”
“人呢?”
“被我打跑了啊!”
“被你打跑了?”
“可不是”放下狗,随手拎起京观上一颗人头递到跟前,“货真价实草原人的脑袋,虽然我只有两三千人,追着五万多人砍,打垮了追不上啊,可惜马被太子殿下您调了去,如果能多给我留几匹,非得全给拦下来不可。”
料定这必然是吹牛,别说两三千,给他两三万打五万草原人试试,草原人是惧怕自己身后的大军跑了,被他狐假虎威借了威风,不过现实就是人家现在正得势,白白给占了便宜还不好说什么。
但是这京观里几百颗人头确是做不得假,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跟着那个叫赵和的降将打一战,这纨绔也突然变得厉害了?
他当然想不明白,京观最底下铺着的是被草原人弄死的中原奴隶,人头既军功,哪怕被埋在土里也被挖出来砍了冒充草原人塞京观底下垫着。
其他的还真是草原人的,前几次战斗后留下的伤兵那么多,轻伤的已被巴桑带走,没部落要的重伤员带走也活不久,都被留在这充数,被击溃的时候,伤势重的跑不动自不必说,那些试图逃跑的也大多没有反抗之力,这可是白送的军功,更何况这些“跑得动的军功”很多还没有马,自己追得上。
郑爽突然发现自己对部下失控了,一个个只敢躲在战阵内人群中的,秒变积极主动的虎狼之师四散追杀,看到草原人一个个眼里都放光。徒步追出十几里外都不肯放过。
当晚,大汗的主力和俺巴孩部汇合,这让赵和非常紧张,虽然得了之前留在大井关的本部两千人支援,人数凑到三千,可增援来的不仅是没经历过战阵的新兵,更是当初挑剩下的,撑死也就比辅兵稍好一点,打起来是没法扛硬战很容易溃散的。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草原人来攻,便把通往长城的梯子当众烧了,制造破釜沉舟的效果,并第一时间便把最强战力全堆上木墙一线,希望给敌人兵力强盛的错觉,令其知难而退。如果这都不行,那就只能为北地安宁殉节了。
与此同时,太子正和将军林忠良商讨接下来的排兵布阵。
“林将军,小王以为,既然长城各豁口皆已堵住,困在长城以南的草原人已是瓮中之鳖,不用急着抓,当先去追击这批逃走的,连郑爽都能轻易斩杀这么多头颅的,必然已是战力尽失,草木皆兵的,大可围而歼之,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殿下指的后患是?”
太子拱手道“击溃敌军后队当然全赖林将军指挥有方,骑兵新配高鞍亦有提升战力之功。”见林忠良点头,继续道,“此战之后,高鞍恐为草原人学去,下次再战,我军便难有这装备的优势,如果能一鼓作气以绝后患,北方可定。”
林忠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高鞍你我都见过,秘密装备高鞍之事还是你我共同主持的,高鞍难在如何想到可以这么做,实际制作其实并不难,材料也好找,此战之后必会流落出去。北方可定?难!左贤王部就算被我们全灭,高鞍还是会被右贤王,左谷蠡(lí)王学了去,就算我们全歼了那批人,北方的草场也会被草原右部或其他人占了去,我们是不可能派人去常驻的,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让草原人生聚晚几年而已。”
“让北境多几年安宁也好啊。”
“殿下可知我们马匹情况如何了?”林忠良岔开道
“不知,请将军明言。”
“出关前我们出关北击的两部抽调了各部的马匹,勉强做到一人一骑二备马,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