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找谁说理去。
仅休整一晚,太子和林忠良便领兵跨过豁口追着草原人继续挣军功去了,痛打落水狗,这好事羡慕得郑爽直眼红,撸着黑狗嘴上喊着“走好啊!旗开得胜撒。”
心里暗骂,“死抠门,让分点兵帮忙守豁口,留一堆伤兵给我,还暗搓搓表示,都是有功之臣,登记在册的,怎么着?怕我害死他们么?这么不相信人,别给我啊,伤兵也算兵吗?好吧,算,可我不要伤兵啊。我要的是能打的兵,给我伤兵我还得派人照顾,这哪是分兵给我,明明是让我分兵出去。”
第一天太子的骑兵只走了三十里,到了草原人之前临时宿营的地方。
草原人的营地不像中原人的,中原人的弃营多半有现成的沟壕供统一排泄,挖好的灶台稍微添几块石头就能重新塞柴煮饭,甚至有简易木墙残存,进驻后稍作修补就可直接安顿下来。
草原人所过之处这些都没有不说,还到处是粪便,宿营前先捡大便,谁受得了,不捡就会踩得到处都是,搞不好还容易传染瘟疫,远不如绕开新找一地扎营来得方便。
来的时候押着速度走,草原人本就紧张他们来追,林忠良的人马刚出豁口,斥候就跑回去报信,此时草原人的队伍已经远在四十里外。当然,中原人的斥候也一直跟着草原人,双方斥候时不时追逐厮杀,都在努力给己方做更准确的侦测和更大空间的战场遮蔽。
“听斥候回复,军容还算整齐。”林忠良和太子在亲卫护卫下,打马来到草原人旧营地,骑着穿行其间,一边走一边指点道“散落的旗帜不多,说明建制尚可控,和斥候说的对得上。”
路过一片仍有几处飘烟的营地“这多半是被我们击溃的那部所在营地。”下马抽剑挑开几处只烧焦一角的杂件查看,“多是毡房和家具杂件,应是抢来的,带不走。”
又巡视了一会,来时便散开四处查看的亲卫们跑来回复“没有找到食物”、“有马匹窜稀”、“从新鲜的粪便数看,人数在八千到一万二。”、“发现少许鸡屎、羊粪”。
林忠良安静听完,挥手让退下,笑着问“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之前对书中所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小王虽深以为然,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从林将军身上才看出,良将何以为良将,事无巨细,体察入微啊。”
“殿下谬赞。”林忠良显然不是来讨夸赞的,不知道他是真的痴于兵事,或是好为人师,亦或是有做未来帝师的野心,好提前将自己超然于外,再次追问道,“太子殿下以为该部情况如何?”
要想别人足够重视自己,便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当得起别人的尊重,太子将这视为林忠良的考教,对宿将给的考验,太子打起精神深思熟虑后道,“该部草原人折损近半,所剩粮草有限,撤退时能带走伤员烧掉营帐,说明主帅控制尚在,然马匹已现不耐,不可久战,步步紧逼,或可不战自溃。”
“然,亦不尽然。如是中原军队,哪怕我部,经此败仗,无稳固城池和援军,短时间内是无法收拢重组恢复战力的。草原军队不同,他们以各部落为单位,我们完全击溃其一部,哪怕擒杀大、小王,于另一部而言是没有太大影响的。此地虽非合适的草场,来时路边树下野草,仍然茂密,没有啃食痕迹,马匹窜稀非牧草不够,任由吃食不当杂粮导致,不应过度解读。”
太子点点头,虽然表现得很受教的样子,林忠良还是看出他兴致索然。稍一琢磨便想得明白,太子自认为今后战在朝堂,这些行军打仗的细节自然有武将去打理,自己无需花费太多精力关注,笑笑不再多言。
“林将军,听闻近日左贤王部猛攻隘口处,已疲态尽显,我部行进速度,是否?”
林忠良当然听懂了太子的意思,还是想让尽快率军过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