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来日可再次会猎漠北。
左贤王部的撤退还是打得很有章法的。在午后辎重开始撤退进中山国的同时,突然加紧了对郑国斥候的逼迫,主力分两路呈夹击之势急速趋近。
驳杂的战场信息一时蜂拥而至,战场视野被遮蔽不少,不过毕竟敌军主力这么大动向,是不可能完全掩盖住的,林忠良在距敌还有二十里时果断率军弃营东撤,和左贤王部保持距离,此时增援的步兵还要数日才能赶到,兵力处于劣势,无论左贤王部是真想会战还是假做姿态,他都不能冒险将刚经历连日赶路的珍贵骑兵,在疲敝状态带入会战。
眼见围歼的战术落空,左贤王部在加强对斥候绞杀的同时,两路并为一路继续尾随追击,直到天暗都不停止。
这种不要命死死咬住的打法让林忠良惊疑不定,这是确定中山国不肯借道,便想在自己这边各路部队合流之前分而击之么?听着断后的斥候对追击的敌人越追越近的汇报,感受着越来越焦急的情绪。林忠良不敢大意,命打起火把连夜赶路,务必要确保主力和对方保持距离。
不知道多少草原人尾随着,一直追到深夜才放弃追击,可林忠良部不敢停下,只是放慢了速度,夜间高速行军损耗很大,纯兵卒走散的概率就会加大很多。一直走到天亮,才宿营休息,斥候始终保持三十里的侦知预警距离。
而左贤王部主力早在入夜时分便已调头往中山国入境的隘口,仅留五千人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继续猛追。
当林忠良部的远程斥候小心翼翼得摸到郑国和中山国边界,除了遇见严阵以待的中山国军队列阵隘口城墙上,还遇上骑着毛驴兜悠悠回京城复命的司天监大儒,这才知道草原人已连夜进了中山国,赶紧跑回去报信。
木已成舟,林忠良也只能无奈得苦笑接受现实。
可悲的是,此时他还不能马上调头去收拾还滞留国境内的那支草原人,因为中山国人既然借道给草原人,能进自然也能出,谁能保证这边前脚刚走,那边不杀个回马枪,而且如果借道从中山国东边进去,不从北边回草原,而是穿过中山国从西边杀进郑国境内,那可不得绕道追过去?此时能做的只能是等后续部队到,本部就地休息,并派长程斥候赶去北边中山国和草原人边界,确定草原人是否北归。
至于率军去中山国和草原人边界截击。算了吧,隔着大片山地,山里连供大军通行的路都没有,得绕一大段。那么远,步兵肯定赶不到,手里这些宝贵骑兵在这都舍不得硬碰硬被消耗掉,那还跑那么远干嘛?那边草原空阔平坦,就算抢先赶到,也没有伏击的可能性。
当林忠良忙着埋头研究中山国西侧地形,为万一的最差结果做预案的时候,太子过来问了一个敏感问题“曹擒虎部怎么办?要让他们继续过来么?”
这问题其实很尴尬,让来吧,草原人现在已经借道中山国,没出意外的话是要北归的,来了多半白来。让转去收拾境内那支敌军吧,当然是为围歼那支部敌军做的最好布局。可就怕万一左贤王部不按套路出牌,不肯乖乖回去,到时候就得让他们跑冤枉路再跑回来,多跑点路倒是没什么,就怕贻误战机。
太子纠结怕被甩锅的问题,林忠良的解决方案很简单“通报左贤王部借道和河间城附近有一支数万人敌军的最新军情,授权便宜行事,并将军令报备吾皇。”
和左贤王部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让我们把视线随雄鹰飞回北方。
巴桑再次躺在车上被拖运着,走出巴音喀拉沼泽的时候任由崎岖泥泞的路面折腾着破车,大幅度晃动着他的身体,两眼紧闭,气若游丝。
此时的巴桑脸颊深陷,眼球突出,瘦弱得皮包骨头。在他身旁或推或扶着车的也多半这副凄惨模样,坐在车尾吊着一只手晃荡脚的要死的朝格仓,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