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得讨论着莫古斤苏勒图的纳降事宜。
请降的使者还在路上,太子和二皇子便已通过各自的渠道收到消息。战事尚未结束,他们没收到王命,自然不好私自回京,更不能领军回去,于是和各自的幕僚权衡商议后便都给京城的己派官员送去信件,命相机而动。
使者到京城后,郑王果如所料召集大朝会讨论是否纳降。其实这也容易算到,郑王近年越来越好面子,这种异族强敌主动请降,不管成不成,都是振军威倍儿有面的事,更何况这次直接把一个前不久还跑进北境撒野的草原王打乞降了,堪称近年打出的最大胜仗,自然得交给群臣议一议,深刻体会下国君的英明神武。
皇子们也借这事极尽表演之能事,有言官就“告”七皇子对家奴管教不利,令其四处散播请降使者进京的时间和路线,导致百姓聚集围观,一时路面为之所堵。
也有高端的,如和姐妹陪郑王睡前碎语的时候,淑妃“无意中透露”,“听下人说小十最近突然手头紧,我们这孩子您知道的,平时就买买书,会会友,勤俭得很,一年都花不了几个钱,怎么会突然手头紧?我就奇了怪了,招来问他花哪了,这孩子刚还不肯说,后来才说包了庆功楼一层靠街的台面,请在京城里的各国世子围观草原人请降使团来着。”
朝会开始之后,平时醉心书斋的九皇子很激动,第一个出列道“《尚书》有云:心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国同也,我大郑铁骑横扫北地,蛮夷跪降,此我大郑大兴之兆,当纳其降,立碑记功臣伟业,并传檄九州,同享此捷,威震列国。”
“非也非也,九皇子读的是圣人书,知荣辱,识礼节。蛮夷教化之外,狼子野心,此时形势所迫,归降只是权宜之计,他日必反。今日纳其降,实为引狼入室,待其缓过劲来,后患无穷啊。”常为二皇子摇旗呐喊的一个官员出列反驳。
“此危言耸听也,君不见围困该部草原人,逼其请降的张大眼将军何等出身?”顿了顿,大声道“马匪!”
这太子派颇为擅辩的官员朝郑国国王作揖道“幸得我王巧识人,敢用人,英雄不问出处,提张将军于微末,委以重兵,令其一次次领兵为国征战四方,才有此番战果。”
“此乃我王慧眼,两者岂可混为一谈,张将军为我中原子民,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草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可同等视之。”
“荒唐,草原人的血绿的不成?此番随张将军北击的可有不少之前归义的草原部落。这些人能归义为我所用,为何他们不能?”
“那些早年归义的小部落本就生活在长城沿线,早就是养熟的半耕半牧,和这些生番岂可同日而语。草原人亦有归乡之情,不肖多时,待其舔舐好伤口,必北行,此乃养虎为患也。”
“故土难离是我中原人,因为家中有田地,草原人向来四海为家,草长到哪,他们赶着牛羊吃到哪,何来的归乡之情?”就差直斥其无知了。
“是啊,到时候赶着羊吃着草正好一路吃回北方去。”
见越吵越往市井泼妇骂街去,郑王已握紧拳头在王座把手上下意识得敲了两下。善于察言观色的五皇子出列道“此番征战战果颇丰,列国震恐,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战对我国力耗费糜大,北地中山国附近、镇卫镇和周边都有大量边民被撸走为奴,齐地更是因兵祸引发民乱。令林忠良和曹擒虎两位将军不得不领兵去平乱。儿臣以为,当尽快止息战乱,切不可影响来年春耕,如可稍补人力,亦聊胜于无。”虽没明确表态,不过意思已经到那。
说到春耕,老丞相睁开闭目静养的老眼,开口道“民以食为天,我大郑自推行变法,重农抑商,便不曾再次发生饿殍载道,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齐地平乱后,急需运去大量粮草赈灾,部队在外,亦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