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痛苦蜷缩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灵魂像是被恶鬼撕扯吞噬,眉头紧皱脸色惨白,神情痛苦无比。
喃喃自语:“陆北恂……我好疼,你在哪……”
“夫人,醒醒。”
“夫人。”
见她不醒,声音大了些:“夫人你做噩梦了,醒醒。”
杨姨唤她,蜷缩在床上的人脸色惨白,眼泪打湿鬓角两边碎发。
深陷黑暗中的岑挽,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神情恍惚。
岑挽目光呆滞看杨姨,喃喃道:“杨姨……”
眉头紧皱:“杨姨,你也死了吗?”
杨姨:“……”
杨姨无奈看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夫人说什么胡话,您看看这是哪?”
杨姨没多想,只是认为她睡觉做噩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岑挽环视四周,满脸不可置信。
是陆宅……
是她的卧室……
难道地府也有陆宅?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排除掉这个想法,那就是她还在梦中。
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不是做梦。
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是九月初,她与陆北恂结婚一个月后。
岑挽慌乱抓住杨姨手臂:“杨姨,我跟陆北恂结婚多久了?”
她的话让杨姨摸不着头脑,愣了下,如实回答:“一个月。”
岑挽松开杨姨,身体往后退了步,没错,她二十二岁那年,八月份与陆北恂结的婚。
她重生了!?
这种类型的小说电视剧她没少看,怎么也想不到有天竟会发生到她身上……
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她满脸不可置信,杨姨心想,这是睡觉睡傻了?
杨姨被她整懵了,过了会,她才想起来正事:“夫人,先生在楼下等你。”
先生?陆北恂?
杨姨眨眼的功夫,卧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岑挽一时情急,生怕晚下去一秒就见不到他,拖鞋都忘了穿。
她身穿雾蓝色丝绸睡衣,长发披散在身后,垂到肩膀下方,微乱;五官精致,肌肤白皙光滑,脸颊还挂着泪痕。
到楼下,她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身穿黑色西装,散发禁欲气息。
陆北恂五官深邃,眉骨高挺,眸子狭长漆黑,矜贵优雅,温和且疏离。
似是注意到她强烈的视线,男人微微侧头看过来。
对视的那一秒,岑挽神色僵住,他的眼神清冷疏离,无波无澜,没有丝毫情绪,很陌生,陌生到像是在看陌生人。
心忍不住颤了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活着就好。
陆北恂目光落在她脚上,不过两秒,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见她过来,陆北恂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颀长,岑挽身高勉强到他肩膀。
岑挽直直盯着他的左胸口处,那里,她刺过一刀,也是要他命的一刀,眸子中尽是悔意。
陆北恂薄唇微抿想说什么却被她的动作打断。
岑挽伸手去解陆北恂衬衫扣子,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一颗扣子还都没解开,就被陆北恂扣住手腕,他往后退了步,与她拉开距离,松开她。
抬眸看他,岑挽眼眶已经湿润,陆北恂眼神疏离,似古井无波。
岑挽眼睫微颤,以前的陆北恂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更不会在她想要接近他时后退。
“陆北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