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漾漾会以这种刁钻角度回击的荣太傅瞬间恼羞成怒。
“胡说八道！”
他一甩衣袖，满是沟壑的苍老脸上尽是怒容：“九公主跟随章太傅学习这么长时间的礼仪？就只学了这些市井妇人的胡搅蛮缠？”
小奶包的脸上有刹那的茫然。
她不是在说事实吗？
【呸！说不过人就想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崽崽，你别信，他就是被你戳中痛楚了，所以才想这样震慑住你。】系统一下就拆穿了荣太傅的伪装。
明白过来，漾漾更不惧了。
她双手掐住腰，展现着她的霸气：“你这人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在说着我的上面总是要牵扯到别人？这样是能让你高兴吗？”
荣太傅：“……”
“而且章太傅教得很好呀，虽然他很严厉，但大家都很喜欢他的。”
不过五哥哥就很讨厌，这就不用说出来了。
“别的我不懂啦，但如果是你来教上书房的大家，你一定会被讨厌的。”漾漾还自顾自地点头：“嗯！五哥哥肯定会把你赶走的！”
荣太傅：“……”
谁要你们的喜欢！
“我身为当朝太子太傅，还教授过先皇，岂是你们这群黄口小儿能——”
“荣太傅！慎言！”他的话还尚未说完就被裴庸思厉声打断。
荣太傅这才发现他的失言。
上书房里皇家子女不少，他这番话已然可以视作对皇权的挑衅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玄衣男人。
对此并无反应。
心，落地。
但随即又高高地揪起，上次在御书房他不过是说了九公主几句，陛下就呵斥了他，今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想着，荣太傅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但漾漾战斗力正强呢。
她恍然大悟地想道：难怪太子哥哥过得那么不快乐，有这样的太傅，还真是辛苦啊！
等太子哥哥回来，她得多准备准备吃的给他补补身体！
“你是想说你很厉害吧？可是你有我爹爹厉害吗？”
荣太傅：“……”
怎么可能！
她的爹爹是南境帝王，还是个暴君，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比他厉害，就算是亡命徒也没这胆子干啊！
“那你有国师大人厉害吗？”漾漾又问。
荣太傅：“……”
国师府已经超凡脱俗与世间，他又何德何能去和国师相提并论。
“那……外祖父呢？”小家伙试探地问。
她并不知道裴庸思在南境代表什么，她只是觉着两人年龄相仿，都是老爷爷了，那荣太傅肯定和外祖父差不多吧。
荣太傅：“……”
没人能否认他在文坛上的造诣，但裴庸思幼年便得神童之名，少年便一举夺魁，青年时便已是无数人敬仰的存在了，更别说这些年他的门生遍布南境，得一句南境书生们的老师都不为过。
“原来你谁都比不过啊，感觉和我一样哎。”漾漾说这话时只是有感而发。
但架不住她之前的询问和现场的尴尬氛围。
荣太傅只觉着他的一张老脸都被踩在了脚底下，无数人都对他发出蔑视，嘲讽他的自不量力。
他哆嗦着手指着漾漾：“竖子小儿！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啊？
她什么时候羞辱他了？
小奶包脸上明显的顿惑任谁都看得出来。
这让荣太傅的行径更为可笑了。
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的荣太傅呼吸难畅，脸充血，人无力地跪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