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老太太的事我想办法,交给我就行,我试试。”
其实,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不过形势所迫,必须尽快处理孙鹏飞。
可能是这话起了作用,第二天一大早,所里勉强做通了孙鹏飞的工作,把他送走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姜子民还趴在病床前昏睡。
孙老太就孙鹏飞一个亲人,住院得有人照顾,于是付款和照顾的事都落在了姜子民身上。
当时沈久远急眼了,抓着他脖领子,俩人到了睡房里,差一点就动手了。
沈久远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终于爆发了:“护林,护林,差不多就行了,一个月两千多块,穷鬼一个,你这都草的什么心,你不是菩萨,不是慈善机构,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再这么下去,他们会要了你的命的,我对不住你爸,不能看着你送死。”
这些话,他一直在心里,全都说出来了。
姜子民发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问了句:“他们?他们不就是刘星赫吗,一个假仁义的企业家,他们一直操纵着我们,我怀疑……”
沈久远惊恐的目光距离他越来越近,警惕点看着外面,发现没人之后,压低声音说:“我问过了,这几天,包括前天路上出事的时候,刘总都有活动,还都是和派出所有关系,知道什么意思吗?”
听到了这里,姜子民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他们不是幕后大佬?”
沈久远的声音更小了:“我怀疑不是,真要是他们的话,就没这么可怕了,和丁凡那天晚上,我怀疑有的事是他们干的,有的不是……”
说着,他朝着四周看去,仿佛有人在不远处偷听似的。
姜子民只觉得一股子冷风袭来,但马上冷静了下来:“是不是你最早遇到的那些人?东归……”
沈久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姜子民知道老沈不愿意再说这件事了,想了想之后,执着地说:“老太太那事我得管,养着她,哄着她,要不判不了猞猁鬼,很多人就看扁了我……”
这家伙说的话,沈久远感觉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却觉得他有自己的道理。
到了下午,陈子信一路风尘地回来了,本来该去所里的,他直接到了医院,把姜子民叫了出去,有些邀功,还有些摊牌地说:“这回不能怨我了吧,盯着老大压力了,人拘了,局里领导说了,孙鹏飞这事不小,还和新林的事勾连了,打底得判六个月。”
这也是陈子信破例了,硬是把一个刺头给判了。
说完了这些,他扭头看着远处的病房,担心地说:“老太太的事,我就不管了,咱是派出所,不是养老院,你多体谅吧。”
姜子民点了点头:“言出必行,我说了就办。”
于是,整个林场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姜子民犯傻了,抓了孙老太的孙子,还得养着孙老太。
孙老太是三天后清醒的,姜子民给她弄了各种营养粥,然后告诉她:孙鹏飞接受了罚款,拘留了三天,现在已经迷途知返,去俄国打工去了。
老太太本来有些糊涂,加上这场大病,再看看眼前姜子民照顾得好,赶紧问孙子是不是真洗心革面了,去国外能不能赚钱,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话,姜子民早就想好了,一一回答。
尽管孙老太不完全相信,可腿不能走路,身体还得慢慢恢复,只能先养着。
从这一天开始,姜子民就开始照顾她了。好太太是旧社会过来的,幸好能读书看报,姜子民经常给她弄一堆《读客》之类的杂志,叫她在炕上看。
一日三餐都给她准备好,好在普通老百姓对饭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能吃饱就行。
但这也耗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