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一样,姜子民拦住了老沈,一下子跑了出去。
冰封的大河横亘在眼前,他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声音沙哑地骂道:“怎么这样!我去哪里弄鱼啊。”
这里人迹罕至,河边冰封,不用试探也知道,凿下去三四米才能见到水。
沈久远单手拽掉了一根长长的胡子,放在嘴里含着,有些赌气地说:“那我不管,你忽悠我一道了,说给我弄烤鱼吃……”
他们暂时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得想办法弄吃的,然后再往下游走。
再往下,预计还得走一百多里地,然后再穿过几道大山,差不多就是红松河了。
只要快到了红松河,附近就是东方红山头的地界,姜子民自然能找到吃的喝的。
尽管说是没吃的,但老沈想到了挂在腰上的骨头,那是小狼的,他连忙催着姜子民弄堆火来。
到了现在,火柴早就用没了。
姜子民二话没说,四处打量了起来,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段木头,挥舞着砍刀就过去了。
这是要用最笨的办法钻木取火。
沈久远裹着衣服靠在旁边,听他费劲地弄着木头,慢悠悠地说:“一会啊,你给我来一顿山顶大餐,酸菜炖土豆,加点山玉米,什么都不用放,我这肠胃里油水太大了,就想吃点清淡的。”
晚上的时候,他们烤着火,轮流啃着狼骨头,都在从骨缝里吸吮可怜的肉渣。
度过了寒冷的夜晚,姜子民一大早就开始研究怎么抓鱼了。
在白茫茫一片的冰面上,他抡起了削尖的木棍,一下下地凿了下去。
第三天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雪。
他丝毫没懈怠,慢慢地凿着,嘴里嘟囔着:“都快看到河水了,不能叫大雪给封上了。”
没错,他周围全是厚厚的积雪。
准确地说,他站在齐腰深的雪里,不厌其烦地抡着棍子。
砍刀他可不舍得用,要是用完了,只怕是再也没有了可手的家伙。
又过了几天,随着他大声叫喊,沈久远踉跄着跑来了。
姜子民用棍子插上来了一堆鱼!有通红的鲤鱼,有胖乎乎的鲫鱼子。
沈久远伸手捞在了怀里,就往岸边跑,嘴里嚷着:“这回好了,有的吃了,这玩意生吃都行!”
送回去了一大堆,他再回头时,就见姜子民已经瘫倒在了雪堆里,要不好好看,真就看不到这家伙还在。
沈久远又费劲地过来了,洞口旁边还有几条小的,他可不忍心不要了。
鱼再小也比啃骨头强!
他跪在雪地里一个捡了起来,等到抬头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好像起风了。
想到了这里,他心里已经出现了可怕的想法:“不是刮风,不对劲。”
他慢慢朝着岸边那看去。
一头花纹吓人的东北虎站在岸边,额头上隐约可见“王”字模样。
这家伙足有四五百斤,浑身透着巨大的力量。
他傻了似的蹲在了地上,然后朝着雪堆里钻去,没忘了着急地小声喊了起来:“待着,再动就没命了。”
听着他动静不对劲,姜子民仰头只看了一眼,马上挺尸一样地躺下了。
他没回答,一直等到一阵子风吹来,借着风声的掩护,小声说:“憋住气,要是先咬死了我,你|他|妈的别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