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一圈，嗓音发哑，继续问道：“前几天我没来，你可曾怪我？”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掀开眼皮看着他有棱有角的俊脸，笑着说：“没有，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
两人说的“过去了”，很显然都不是同一个意思。
谁都没有主动说出口。
远处的司机瞄了几眼，连忙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朝汐。
太阳正好，暖洋洋的，透过斑驳的树叶，将光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缕缕明亮，形成丁达尔效应，描绘俊男美女的轮廓。
蒙蒙的阳光萦绕四周，在两人身上晕开。
过了好一会儿。
苏玄微主动开口，声音软软地说：“走吧，在这里站着没用，进去还要排队。”
夜承宇喉结滚动几下，哑着嗓音，道：“好。”
两人并肩而行。
中间隔着一人距离。
有调皮的熊孩子，时不时在两人中间穿过。
夜承宇忽然问：“苏玄微，你是不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实话？”
苏玄微脑袋上方飘过一个问号：？
红唇张开又合上。
算了，现在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走进民政局大厅。
取号。
抬眸扫了显示屏一眼。
前面还有十队夫妻排队，都等着办离婚手续。
找了个两个空位置，坐下。
无言以对，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民政局大厅闹哄哄的人，广播提示音成了背景音乐。
她仿佛处在幽闭的空间里，听不见喧嚣，听不见广播，也听不见身边之人……沉稳的呼吸声。
离婚等候区。
有笑着离开，和平分手的男女。
也有大打出手，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男女。
更有为财产分割，吵得面红耳赤的男女。
苏玄微和夜承宇。
却是格外平静的两人。
沉默不语，杏眸看着前方，视线却没有焦点。
有一对夫妻因孩子抚养权问题，在民政局撕了起来，恰好将其中一台电脑掀翻，损坏。
工作人员报警，很快就有警察将两人带走。
苏玄微抬眸看广播出现一行红字。
大意为离婚办理系统正在修复，需要半个小时的抢修时间，请耐心等待。
她目不斜视，轻声说：“要等半个小时。”
“好。”夜承宇动了动嘴唇。
又静默了几分钟。
夜承宇忽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前夫和前妻关系是吗？”
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点了点头，一字一顿，温声说：“算是吧。”
“好，我明白了。”男人唇角勾了勾，露出她看不懂的笑容。
苏玄微眉宇动了动，终究还是将唇边酝酿的话语，咽了回去。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离婚系统抢修工作，效率很快，二十分钟就修好了。
前面，还有八对男女等候离婚。
从上午十点三十五，直到十一点，终于轮到两人了。
夜承宇率先站起，垂眸，居高临下俯瞰她，眼底闪过眸中光，轻声说：“轮到我们了，走吧。”
“嗯。”苏玄微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