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开来绷开僵硬的眼皮,努力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看到的是,刀削一样的山崖陡壁,有300多米高,半山腰有一个洞口,还有水汩汩射出,高垂直下。
像悬挂的白帘,瀑水哗哗流淌,清脆宣畅。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东方开来心里一紧,呼的站起来,就看到陡壁悬崖山下,一潭碧水如镜,水雾腾涌,宛如仙境,恰似瑶池。
下意识地用手一捋头发,湿漉漉的在往下滴水珠。
低头再看看自己——袖口、前胸、裤子膝盖处,衣服被划破出很多口子。
而手掌上、胸膛前、大腿处有不少划痕。伤口已经凝固,血成了红丝,红丝线上还吸附着细细的小水星。
全身上下的衣服,大大的针脚、白白的针线、补丁连补丁。
更扎眼的是,黄胶鞋露出大个脚趾头。
东方开来心想:“这是故意乔装打扮,做群众演员吗?”
而自己平时穿的是干净、整洁的西服,黑色的皮鞋啊?
那天去金矿坝调研,则穿的工作服,戴着安全帽,脚上是野外作业的翻毛皮鞋,自己还是调研组组长。
怎么会是这样?懵圈、大头……
东方开来赶紧闭上眼睛,快速地很努力地思考和回忆:自己是跟着恩师和同事们,在黑人洲“黄金海岸”的一处大型露天金矿尾矿坝,进行低品位废矿石提炼黄金做调研,也是一带一路的合作项目。
记得当时正在露天金矿尾矿坝,进行废弃矿石取样,忽然天降暴雨,形成小股的泥石流和洪水。
危机时刻,自己大喊一声,与同学阿金一起,用力把恩师横着推上尾矿坝,然后就被卷泥石流和山洪水中。
“难道把自己冲到这里来了吗?,可这又是哪里?”
满心疑惑的东方开来,再次睁开眼睛,想要看个究竟。
而就在睁眼的同时,胃肠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伸手去摸肚子,空瘪空瘪的,饥饿的恐惧直灌脑神经,脊梁骨瞬间拔凉。
不对呀,记得背包里有肉肠、汉堡、水、还有两个苹果一袋奶?伸出双手,赶紧去摸背包。
上下其手,哪里还有背包?
“完了、完了,我是被冲到这里来的,原来的一切……一切都没了。”
奶奶的!这是要被饿死的下场吗?顿时起一身冷鸡皮疙瘩。
“不行,不能饿死在这里,我得想办法回去。”
东方开来一屁股坐下,闭着眼睛,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回去!
……脑海中,慢慢的,这副身体原生者的记忆,开始在东方开来的大脑闪现。一幕接着一幕,上演了一场孤儿成长的电影。
原来自己从2022年,重生到了1978年,26岁的自己,变成了16岁的孤儿,与原生者同名同姓,都叫东方开来。
他的父母是60年代的大学生,地质工程师,毕业后响应号召,来到白龙山为国家找金矿。
1970年,白龙山勘察探矿钻机出了事故,身负重伤的父亲被诬陷,扣上了故意破坏生产的大帽子。
这个事件后父母离婚,母亲撇下父亲和自己,一个人回了南方钱江的老家,之后不到一个月,父亲去世。
地质队住在白龙山下的金洞沟村,父亲去世后,作为技术总负责的地质队,停工停产,不久地质队解散。
于是8岁的东方开来成了孤儿,被无情地弃留在,金洞沟地质队的小平房。
村长赵光腚答应照顾这孩子,但事实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又过了几年,劳动改造,来个老张头和他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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