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上有一座墓园，我的女儿跟丈夫都在那里。”
老人见郁绮云望向那边，擦干净手说了这样一句话。
郁绮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这本该是一件十分悲伤的事，但老人的语调中却有一股看透世事地淡然。
见他不说话，老人也不在意，而是示意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缓缓地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老人的女儿和丈夫均已过世，老人会选择住在这里，除了家道中落，还有就是想要陪伴已经离开的人。
“这样，我想他们的时候，就站在窗边看看，就好像他们还陪在我身边一样。”
老人始终很平静，但眼眶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
餐桌上摆着一个果盘，上面是红彤彤的苹果。
郁绮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家，只好起身去洗了一个苹果然后拿在手里细致地削皮，又用刀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端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慈祥地看着他，拿起其中一块递到他面前。
“好孩子，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也生活的很好么！”
郁绮云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屋子里里外外，老人说的不假，这个房子里充满着安稳生活的气息。
“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儿子呐，只是他工作忙，不能经常住在这里。”
老人说着，拍了拍郁绮云放在膝上的手。
老人的手温暖干燥，一股暖流随着这个动作流淌过郁绮云的心。
这个动作里，似乎还包含着老人对后辈的喜爱与祝福。
离开的时候，天色有些阴沉，老人将郁绮云送到了门口，递给了他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好孩子，愿意的话，可以经常来坐坐。”
“嗯，”郁绮云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有些生疏地道了再见。
再一次站到这条街上的时候，他试图透过老旧的楼房去看远处的山峰，发现只能看到一点峰顶。
本就是没什么目标的行程，他索性顺着街巷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
在又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几个人。
因为街巷很窄，最多只能够三个人并排行走，所以他们五个人走成了两排，对于迎面而来的郁绮云不躲不避。
很明显，这是来找自己的。
意识到这一点，郁绮云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几个人走近。
“你姓郁？”
为首的人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眼后开口问道。
连姓什么都知道，看来他猜测的没错，这些人确实是来找自己的。
“有事吗？”
他的声音冷淡，完全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情况放在心上。
带头的人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夹在手上斜昵向郁绮云道：“没什么，就是有人花钱找我们兄弟来会会你。”
“有人？”
“对，”带头的人点点头，“是谁你就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其实对方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要我警告你几句话。”
整这么大架势，就为了说几句话？
郁绮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兴师动众。
“对，她说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人，配不上秦家的二少爷，希望你能识相点主动离开。”
那人说着，还细细地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
确实长的雌雄难辨，美是美的，但如果不男不女？
带头的人摇摇头，露出一点惋惜的神色。
郁绮云听了他这句话依然没什么反应，好像这句不男不女说的是别人一样。
从小到大，这个词他不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