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突生变故,寨门也无人防守。陈深径直来到牢内,便与陆九天攀谈起来。
陆九天:“陈兄打听的,莫不是魏道长?”
“哦?敢问魏道长是何等样人?”
“说起这魏道长,那就厉害了。据说他师承玉虚门下,玉虚门下极少收弟子,个个法力精微,相传此派的丹鼎、符箓和占验,号称镇派三绝。”
陆九天更是指出,这位魏道长能掐会算,精于占验一道。道长为人热忱,方圆百姓遇有不顺,也会找魏道长帮忙,祈福禳灾,趋吉避凶,无有不验。
“不瞒陆兄,家师临终前托我寻访这位道长,看来着实是位法力高强的真人。”
陆九天继续说:“不仅如此。我因长年为官府盗取秘密档案,因而得以知晓,那魏道长还是当地义军的秘密领袖。”
原来,杨坚虽一统天下,奈何军队久历战乱,人心浮动,朝廷腐败,官员昏聩。
百姓本已不堪税负,男丁还要参与工程营建,加上地方小吏以权谋私,作威作福,迫于生计,百姓多有藏匿户籍者。甚至干脆是像这全义寨一样,聚啸山林。
因此这江山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陈深道:“这全义寨虽多为良民,确实很少干那伤害百姓的事,但藏匿户籍乃是死罪,按说官府不会放任不管。”
“呵呵,陈兄所言极是。官府之所以不管,是因为这寨子是交了保金的。”
“保金?”
“不错。寨里每年交一笔钱给官府,官府当年也就不会派兵来征缴了。”
“竟有此事?” 陈深万万没想到,他只听过官商勾结,还没听过官匪勾结的。
“哈哈!陈兄弟你有所不知。天道合久必分,此间虽得一时安宁,但天下终归是乱世之余音。乱世有乱世的法则,弱小的势力想要生存,大概有三种办法。”
这些内幕对于陈深这个刚下山的年轻人而言,确实超出想象,他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听陆九天讲。
“要不就是向官府妥协,像这全义寨一般,按时纳贡。要不就是与官府勾结。你见过黑白两道通吃的么?那官府首领,往往也是黑道统领。这第三种,就是像魏道长一样,运筹帷幄,软中带刚。就是地方官府,也很难将其剪灭。”
说到这里,陆九天若有所思,长叹一声,“所谓贼寇,原也是良民。值此混沌之世,黑白、正邪又哪里辨得清?百姓所愿,不过是苟全性命,求一温饱而已。”
两人攀谈良久,忽听山寨中鼓声大作。二人心知不妙,便冲出了牢门。
山寨中的兵士正在朝山下方向集结,仓促应战,军容不整。
混乱间,陈、陆二人途经伙房,见一个乌漆墨黑的东西从伙房中窜了出来。二人本能地往后一退,定目看去,原来是在伙房的范保见他俩经过,闪身出来见面了。
陈深诧异道:“范兄,你怎么还在这里?”
“嗨!俺算是倒了霉了。原想着进来找点填肚子的,哪知道忽然来人了。俺老范只能躲在灶头的灰槽里,就成了现在这副灰不溜秋的样子了。我听一个小贼说,好像寨里有人反水了!”
三人从武器架上捞了些长枪,来到寨门,见王若义已是背弓执枪,披挂整齐,带着兵士在山下的缓坡结好了阵。往对面看去,兵士均是暗红色甲胄,为首的大将陈深并不认识,但这员将官的身旁,竟是岳群!
王若义喝斥道:“岳群!你个卑鄙小人。你不服我就算了,怎么还诓骗了这么多兄弟走?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卖友求荣,投靠了官府!”
岳群也不客气,朝着王若义就喊:“哼!你这反贼,谁屑与你为伍,岳某本就是朝廷派来监视你的。你杀了老寨主唯一的血脉,众叛亲离,这是你自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