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今日并没有带宝晴姐姐来,所以也没人为宝暧说话。
奴婢看不惯金杳儿她们那般取笑宝暧,可也插不进去话,索性盯着我们姑娘那边。
姗姑娘趁着我们这边正闹着,等五姑娘转身,没人看那边,一把就将我们姑娘推下去了。
奴婢当时都被吓傻了,等我们跑过去,姑娘都呛了几口水,才被那些嬷嬷们救上来。
五姑娘吓得脸都白了,要不是宝暧看嬷嬷们来了,拉着五姑娘,她差点要自己下去捞我们姑娘。”桃枝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出来,等着江氏责骂。
“祝芸姗呢?她怎么做的?”江氏问道,难怪她还疑惑五丫头的裙子湿了,原来是这么个情形。
“姗姑娘真真可恶,自己推了我们姑娘下去,她倒是吓得一脸的泪,站的老远,喊人却积极。
若不是奴婢亲眼看见是她推姑娘下去的,也差点就要信她担心我们姑娘了。”桃枝咬牙切齿的说着祝芸姗的所作所为。
在场的人,除了依旧睡着的祝芸婳之外,无不惊讶。
祝芸姗才来不久,到底与八丫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将她推进池塘去,这件事叫江氏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天过后,我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这件事,若是叫我知道谁乱说,先叫人打了板子再卖出去。”江氏沉思良久,最后才开口。
听见这个结果,不仅满月她们吃惊,就连宋妈妈和半夏等人也是意料之外的表情。
都以为江氏会为八姑娘讨个说法,可这件事居然也这么轻轻揭过了,这样恶劣的事情,好像连三太太也束手无策起来。
“太太……”满月不甘心,她想要求江氏给她们姑娘一个公道,姑娘受了这样的磨难,她怎能甘心呢?
“咳咳……”没等江氏说话,床上的祝芸婳像是醒转过来了。
“你觉得如何了?”江氏也不管这些丫鬟如何,当即就跑到床边,关切的问起八丫头的情况。
“多谢母亲,婳儿觉得好受多了,只还是昏昏沉沉的,嗓子也疼的厉害。”祝芸婳白着脸回答道。
江氏见她果真如同赵娘子说的那般,便安心多了,又开口道:“你既醒来了,我差人将你送回去。”
对着床边说完,又对那边跪着的翟娘子和满月几个说道:“金家的虽在休沐,可底下这些不经事的丫鬟却都是受你管教的。
她们失职,也就是你管教不力,害主子遭罪。所以,跟着的丫鬟俱降一个等级,月钱减半三个月,你自己罚没月钱半年。行了,润琴,准备我的轿子来,叫八丫头坐我的轿子,你和半夏亲自将人送回去。”江氏似是疲累极了,脸色白着,倒比祝芸婳看着还像是病了。
“多谢太太,奴婢以后定当好好照顾我们姑娘。”翟娘子对着这个处罚不敢有异议,这样大的过错,主母没有将她撵出去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一看其余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唯满月心内郁郁不已,跪在地上,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站不起来。
这样的处理结果,别说自家姑娘了,放她身上,她都感觉绝望。
八姑娘每每被伤害,不管是谁在为她做主,好像最后都会变成一桩无头案,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好像大家都产生了一种默契,只要受伤的是八姑娘,那就可以自动忽略她所受的苦难,好像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然后不过几天又天下太平,人人都能全身而退。
翡翠几位听见江氏的吩咐,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又协同宋妈妈和半夏,七手八脚的将祝芸婳背着出去,毕竟八姑娘已经醒了,不能再睡在主母的院子里。
屋子内一时间剩下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