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嘭”的声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感从后背一路窜到心脏。
我浑身颤抖,一时间只觉得比起心中的委屈,身体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愤怒地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嘲道:“只允许厉总有青梅,就不允许我有竹马?”
“阮诗!”厉云州瞬间暴怒,捏住我肩膀的力道加重,我感应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常年健身,力气本就比一般人大,我心知挣脱不开,也懒得挣扎。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沉声说:“如果你是顾及自己的声誉,想要找个更完美的理由离婚,可以直接告诉我。但请不要牵连到无关的人。”
厉云州眯起眼睛,薄唇轻启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瞥见屏幕上“姜瑜”的名字,心口堵得厉害,忍不住怒火中烧。
“让开!”我猛地推开了厉云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过去我甘愿卑微的面对着他,是因为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用心,哪怕他是块千年的寒冰也能融化。
可现在我才明白,这只是一种自我感动。
厉云州不爱我,我所有的示好与委曲求全,在他的眼中都一文不值。
ICU里,近距离看着儿子软嘟嘟的可爱模样,我的心情恢复了平静。
值班的护士告诉我,现在一天能够进来探视两次。
虽然不能亲亲抱抱他,但对我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满足了。
下午,高盼来医院看我。
她贴心的带来了鲜花与水果,关切地问我:“阮总,医生说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
“快了吧。”我笑了笑,打趣她,“是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才专程跑来医院催我回去上班?”
高盼浮夸道:“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你交待的工作,就算24小时不睡觉,我也保证完成!”
我被她逗乐,接过她削好的水果,一边吃,一边和她闲聊。
高盼始终心不在焉,我本以为她是太无聊,就顺势递了个台阶:“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盼没有起身,她表情为难地看着我,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随后,她抿唇,低声问我:“阮总,你是不是要和厉总离婚?”
我愣住,不置可否,很意外她为何突然问我这些?
或是看见我默认,高盼瞬间急了,恨铁不成钢道:“阮总,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我跟了你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姐姐!就算你要和厉总离婚,也不能把亲生儿子白白送给那个恶心的女人啊!”
“你说什么?”我被她一连串的话弄得懵头转向。
高盼急忙拿出手机,点开了姜瑜的朋友圈:“你看看这个!”
几张婴儿的照片,配上了一段简单的文案:“欢迎可爱的小宝贝来到这个世界。”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照片上的婴儿是我的儿子。
高盼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义愤填膺道:“孩子的恒温箱外还贴着你的名字,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想故意恶心你,还是想要炫耀些什么!”
我耳朵嗡了一声,气血上涌。
姜瑜怎么会有我儿子的照片?她是怎么进入ICU的?
厉云州……是厉云州带她进去的!
我如遭雷击,脑袋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天旋地转到说不出话来。
高盼还在继续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许久之后,我努力让自己喘过气来,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高盼住了嘴,带上门离开了。
我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