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吗?该跪在她面前哭的人,应该是害死她的凶手!”
我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他,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心虚地遮掩:“简直荒唐!黎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心硬冷血的女儿!”
“我心硬冷血?”我冷哧道:“我母亲的后事可都是我一人操办的,没见舅舅出半分力。我和我妈在海城无处落脚,舅舅一家冷嘲热讽把我们拒之门外,现在舅舅在我妈面前痛哭一场就能抹灭之前做过的一切了吗?论起心硬冷血,我还真比不上舅舅。”
我一步步朝黎兴走过去,看到他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提醒道:“舅舅,所有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我妈的死不是意外,车祸不是意外,我被警察带走也不是意外,这些我都会一笔笔查的清清楚楚!”
“我看你简直是疯了!”黎兴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愤然地瞪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护工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阮小姐,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帮黎雪整理着衣衫。
护工凑到我身边,心疼地看着我,轻声劝道:“阮小姐,我知道你很难过,别压在心里面,会生病的。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有时候,这种陌生人的善意反而比所谓的亲情更加戳心。
我抬眼,冲她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我无法告诉她我此刻心里的绝望,黎雪和希希是我最后的支柱,可希希被留在老宅,黎雪身故,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大块。
很痛。痛到我无法呼吸,痛到渐渐麻木。
眼看天色渐黑,我便让护工离开了,顺便塞给她一点钱,表示她在我身边帮忙的感谢。
原本,她不需要如此的。
夜幕降临,病房里依旧一片黑暗,我没有开灯,静静地守在黎雪的身边,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浅寐,多希望睁开眼,黎雪还能笑着望向我,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我做了个噩梦。
昏沉间,察觉身后好像有人,紧接着肩上一沉,我骤然清醒过来,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我回头看过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站在我身后的厉云州。
“我刚听说了你母亲的事。”他低沉的声音轻轻问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