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紫薇已经在京城待了三个多月,眼见京城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随着京城天气逐渐寒冷,但是城里气氛却是越来越热闹,大家都为过年而忙碌着。
紫薇虽然身在王府,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但是仍然忙的不可开交。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紫薇已经开始跟着和亲王福晋准备过年的事。
对于这些礼节,特别是送给太后和皇上的贺礼,紫薇在上辈子为了改变自己尴尬的处境,是很费了一些功夫的,因此现在从新操练起来,熟悉一阵子之后,就挺得心应手了,自然又得到家里的一顿夸耀,弘昼高兴之余,把自己嘴上的两撮小胡子都刮了......好吧,虽然紫薇没弄懂高兴和刮胡子之间有什么关联。
腊月开始之时,年味已经较为浓厚了。
腊月初一那天,乾隆按照惯例写了“福”字,下赐的时候,自然有弘昼的一份。
弘昼将“福”字领回来装裱之后,挂在厅堂,欣赏了一会儿,凑在紫薇耳边笑道:“乖女儿啊,你说我在皇上写的字的正中间也盖上一个私章如何?”
紫薇嘴角抽了抽:“阿玛,您应该学习皇上的英明之处。”
弘昼沮丧的叹了口气:“前几天好不容易从皇上那里讨要了那幅垂涎已久的牡丹图,结果那红彤彤的私章正好盖在牡丹花蕊上,差点没哭死我。”
“阿玛,女儿多帮你在民间淘点好字画就行了,别去问皇上要了,要一次伤心一次。”紫薇也对皇上的“手痒嗜好”很无语,以前她怎么就觉得皇上什么都好呢?要说当初皇上在娘亲的遗物中间盖个红章,她肯定会哭晕过去。还好皇上早些年没有这个不良癖好。
“唉......对了闺女,你二哥回来的时候,多陪陪他聊聊,让他放宽心。”弘昼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
紫薇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二哥在军中立功了,升职了。”弘昼苦笑,“是阿玛对不起他啊,你说阿玛都这么荒唐了,皇上怎么还是对我不放心呢?我这个做阿玛的顶着个亲王的名号,连儿子想在战场上当几回英雄都帮不了忙。”
紫薇默然了。
升职....明升暗降吗?紫薇知道二哥永瑸是将帅之才,一心想建立军功,为大清的安康添瓦加砖。只是现在军功有了,皇帝却不愿意给他与才华和功劳相应的职位了。
谁叫他是和亲王的儿子?宗室之人,皇上尚且防的滴水不漏,更何况自己唯一亲弟弟的儿子(弘瞻已经出继,所以弘昼是乾隆名义上还活着的唯一的弟弟)。
以前紫薇还以为和亲王深受皇帝眷顾,哪怕做出来许多荒唐的事,办丧事,吃祭品,甚至截取供银,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训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未曾真正发怒过。
而现在自己成了和亲王府的人,才知道和亲王的日子过的有多窝囊。
身为议政大臣,为了不让乾隆起疑,甚少提出意见,所谓的“议政”,不过是空谈;而作为代理宗人府的总管,也不过是听着乾隆的意愿办事,自己没有决定权。身兼数职,却基本上是闲职,顶着荒唐的名号,看似用几乎叛逆的行为挑战这乾隆的极限,事实上只是不断阐明底线,为了让乾隆安心--既然都做出了这么可笑而昏庸的行为,自然是对权利没兴趣的。
但是就是是这样,乾隆也没有放松对弘昼的警惕,因此弘昼子嗣也不能优秀,优秀了就会像永瑸一样,明褒实贬。
紫薇虽然是乾隆的亲生女儿,但是和乾隆没见过几面,弘昼自然是不怕紫薇心向着乾隆。而这些话他又不能对儿子们说,当老子的,这些丧气话太丢面子了;也不能和老婆说,吴扎库氏很贤惠,已经帮了他许多,所以更不能让她担忧;更不能和额娘说,总不能让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