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庞弗雷夫人就请院长他们一群人离开了医疗翼,随后她贴心地递给塞蕾娜一瓶安神药水助眠,“亲爱的,你需要早点休息。”
塞蕾娜乖乖喝下药水便在夫人的帮助下换好了宽松的病号服。
“好了,你快睡觉。”庞弗雷夫人嘱咐后,又拿着魔药去到了另一位病床照看今天下午感冒发烧的拉文克劳。
“让我看看……你的额头不烫了,明天中午就可以出院。”
没过多久整间病房就都暗下来,是夫人关好大门离开了。
睁眼盯看着天花板,躺在病床上的塞蕾娜陷入沉思。
思绪颇有困扰的她稍稍侧身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但病床上的白色枕头还是有点偏硬了,她只好慢慢挪动身子转向另一头试试。
一时间,安静的病房里全是她间歇性辗转反侧的窸窸窣窣。
“怎么了?睡不着吗?”
一声略带清冷感的女声从最里边的病床传了出来,“有心事?我也经常会睡不着,不过那都是因为耳边的骚扰虻吵到我了。”
塞蕾娜的动作立即停止,她听得出那个声音是谁,况且对方还说了那个奇怪的名词“骚扰虻”。
想起开学时在特快列车上的事,本来不打算回话的她又听见了卢娜的声音,“还是觉得我奇怪吗?”
接着听起来好像是猛然扯开帘子“唰”声以及摸索着穿上拖鞋的动静。
塞蕾娜心中正预感对方该不会要走过来的时候,那小声轻响的脚步声又戛然而止,好一会儿耳边都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
心里感到有些毛毛的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卢娜小姐?”
“噢,你是在叫我吗?”
塞蕾娜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只是带上了浓厚的鼻音,想来应该是感冒发烧的缘故。
开始发挥作用的安神药水带来疲倦感,她躺在床上眨了一下眼睛,“是的卢娜,你下床了?”
许久没有听见的回答,塞蕾娜揉了揉沉重的太阳穴,索性半坐起身直接拉开了阻隔的挡帘。
视野里,那位金棕色头发的女孩身穿病服,双手抱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正戴着那副独特的眼镜看窗外皎洁的月亮。
对方难道不是因为感冒进的医疗翼,怎么还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她好心提醒对方,“卢娜我想你不应该坐在地上,你的感冒恐怕会加重,小心庞弗雷夫人明天一早会发现你的额头又烧起来了。”
令塞蕾娜没有想到的是,卢娜面无表情地偏头看向她,说出的话语更是惊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冒吗?嗯……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在寝室往自己的头上倒了满满一桶冷水,还是用冰冻魔咒特意让水温下降了的,你猜怎么样?”
对方继续高兴地说起,“我其他的室友都说我疯了!其实我也只是想做个小小的试验而已,人对突然变感的温度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
塞蕾娜怔了一下,她觉着任谁看见卢娜干出这样的事都很难感到不吃惊吧,但她更在意对方就这样坐在那里,要知道现在季节的夜里的地板还是很冷的。
“卢娜小姐,虽然你是这样才感冒发烧,但我觉着你还是会到床上睡觉比较好。”
塞蕾娜看了看自己的小腿,想着卢娜要是不回到床上那她就过去“帮”她的时候,那位女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转身回到了最里间的病床。
那里的帘子没有被立即拉上。
卢娜奇怪地看着她,边摘眼镜边说道:“塞蕾娜,你今天身边的骚扰虻多到刺我的眼睛。”
等到对方病床上的帘子被拉上,十分不解的塞蕾娜终于忍不住询问,“骚扰虻是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