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去后面看看。”
李管事伸手正要掀去后院的门帘,就有人从后院出来。来人生得瘦削,左眼戴着眼罩,完好的右眼滴溜溜地打量着两人,脸上慢慢挤出一抹有些狰狞的笑。
“客官,何事呀?”
“我们要找吴老三。”
“这儿姓吴的有好几个,在家行三的也不少,两位要找哪个吴老三呀?”
“老季头让我们来的,说是长的白白胖胖曾跟野狗抢过馒头的那个吴老三。”李管事迟疑着说。
“放屁,明明是他跟狗抢食。”
吴老三气得大骂,吓得两人抖了一抖。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拍了拍李管事的肩膀。
“我就是吴老三,老季头最近怎么样?”
李管事沉默了,显然这个吴老三跟老季头形容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以说毫不相干。且刚刚门帘掀起的片刻,李管事看到后院好像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就是个胖子。他背上吓出一身冷汗,又不能跟秦言正商量,只能壮着胆子应付。
“他还行,说想回老家了。”
“哪个老家?他又回不来顺城。”吴老三轻哼一声,狐疑地打量两人,“他不会是为了这事让你们来找我吧?这事我可办不了。”
“不是,是我们有一朋友流放到了此地,想请三爷帮着照顾。”
“好说,东西带了吗?”吴老三也不客气,就算是老友请托也得给好处不是。
李管事和秦言正互看了一眼,都有一些迟疑。
“怎么,有难处?”吴老三问。
“老季头已经回了幽州,离顺城也不远,他说后面的事让你亲自去找他,正好可以聚聚。”李管事想了一个托词。
疏通用的银钱他们已经拿了,但眼前这人跟老季头形容的不像,两人不敢把钱露出来。大不了之后再跟两人告罪,李管事不怕低头,更怕办砸了主家的差事。
“这老小子总算回幽州了,也好,我是得去认认门。”吴老三没有识破,转而问,“你们在哪儿落脚,人已经到矿场了?”
“今日刚到,我们准备住前面来福客栈。”
“把房退了,住我这来。”
两人再次迟疑,如同不知前路的羔羊。
吴老三见他们没有答应,说:“大不了我不算你们钱。”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李管事推托。
“不会,老季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吴老三把胸口拍得震天响,见两人还是没有答应,嫌他们不爽利,“那客栈可不是什么好住处,你们如果非要住,我也不拦着。天也差不多了,我得去寻寻我那矿场上的朋友,你们要不住就出去,别碍着我锁门。”
“三爷且去忙,我们会换间客栈,有好些人呢,都来酒馆就太打扰了。”
“随你。对了,你们要关照的朋友叫什么?”
“姓林,如今分了三户。”
“京城原先户部任职的林家?”
“对。他们也是蒙冤入狱,还请三爷费心。”
“冤不冤的我可管不着,我也是看老季头的面子。”
又寒暄了几句后,两人就告辞了,出了酒馆再往后望,他们就见吴老三正把醉倒在酒馆的客人一个个往外拎,瞧着越发不像个正经生意人。
“怪小的进去前没先打听清楚,等他走了,我去街上问问。”李管事小声跟秦言正说。
“确实该如此。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一块儿打听。”
刚刚说订了客栈其实也是托词,到了顺城县他们就奔着酒馆来了,其他的事都还没有安排。在酒馆附近另寻了一间客栈后,两人跟其余两名随从一起打听到消息,确定了他们看到的吴老三的确就是吴老三,他去年跟人打架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