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二,过来看看这盆花。”
乌家在幽州府城新置办的三进大院内,一年长的仆妇招呼一年轻妇人。
为了把宅院修整的漂亮些,乌家特意去寻了一个手艺不错的花匠,花重金与他签了长契,谁知没几日他却病了,幸好他的徒弟苗二手艺也不错,把花园整理得更加美观。
认真检查了叶片发黄的兰草,苗二说:“无妨,这几天不要浇水,放阴凉处吹吹风就好了。”
“幸好有你在,这些兰草甚是娇贵,我们都养不好。”
“也是我师父教的好。李家嫂子,过会儿我能回家一趟吗,我师父该复诊了。”
“去吧,你是个有孝心的。”
苗二一笑,低头专心盯着眼前的花草。
世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也如同这花草一般,她让它生就生,让它败就败,比如钟华。他加于她身上的耻辱,她自会讨回来。听说他要成亲了,现在对他下手有什么意思,等他成亲了再让他夫妻反目骨肉相残岂不更有趣。
在这之前,她要先讨回些利息。
也不知幽州府里有什么能人,竟能破了她先前给钟华好友下的蛊。她也是到了幽州才知道那是侯府的公子,猜测会破蛊之术的人肯定在侯府之中。
她原是想潜入侯府找机会下手,但侯府看似门户大开,连江湖人士都能奉为上宾,想混进去却不易。她思考之下,最终挑了乌家下手。
她的蛊可以影响人的神志,让人变得暴虐嗜杀,等对方发现铸成大错情绪失控后,就会完全为她所用,成为她的虫人。
上次挑中卫凛风,未尝没有卫凛风武艺高强的原因,卫青妍也符合这条件。
可惜卫青妍太警觉了些,她才派人上门试探,乌府来了好几个打探的人,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出了门,苗二知道有人盯着她,估计是来打探她底细的。她不慌不忙地朝着花匠家走,心里盘算着对策。
因为摔跤而瘫痪在床不能动弹的柳花匠,自然不是她的师父。柳花匠的确有几个徒弟,其中有个是女子,几年前去某个大户人家送花出事没了。后来有人问起,他就说徒弟嫁人了,其实是收了那户人家的封口费。
其他几个徒弟因为这件事渐渐与他离了心,他搬来了幽州,他们都没跟着来,只有一个小徒弟留在他身边,现在也是小徒弟在照顾他。
小徒弟知道苗二不是真师姐,可柳花匠的命在她手上,他也不敢声张,就盼着她把事情办完了能照约定放了他们。师父纵有千般不好,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总得为他养老尽孝。
“小师弟,师父今日怎么样?”苗二回到家,先去卧室看了柳花匠。
躺在床上的柳花匠一看到她就目露惊恐,就连小徒弟也跟着抖了一抖。
“挺好的,跟前几天一样。”
“今日得复诊,过会儿我们去找萧大夫。”
“好。”小徒弟哪敢说不好呀。
见苗二出去准备推车,他也跟了出去,欲言又止地站在她身后。
“怎么了?”苗二头也不回地问。
“今天我出去买菜,有人打听你的事,好像想给你说亲。”
苗二动作一顿,“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还在丧期……”
“没错,就这么说。”
小徒弟松了一口气,想问对方是不是来抓她的,又不敢问。
苗二看出他的意思,转身对他笑笑,“去把师父抱出来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小徒弟当下没有多想,应声后走了几步,忽地想到她话里的意思,转头看向她,动了动唇想问,却没有出口。憨厚地朝她笑了一笑,他才继续进屋。
苗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