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从琵琶骨的缝隙处穿过去,鲜血从穿透的地方露出来,除了微麻的刺疼,常羲并未觉得有多大不适,受刑时流的血比这还要多上许多。
红绫的脸开始狰狞起来:“你以为,仅仅是这样么?”
她说着念了几句咒语,手里的锁链忽然朝对面的墙飞去,打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锁着双手的锁链忽然松了,常羲被这巨大的拉力带着往对面的墙飞去。
长链不断地缩短,钩在琵琶骨上的弯钩也带着常羲朝墙边拉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一根脆弱的琵琶骨上,下一刻,锁链忽然消失,常羲从墙上掉了下来,饶是受过再重的刑罚此刻也少不得闷哼一声,颤抖着捂住肩膀跪在了地上。
红绫此刻才算是有些满意,讥讽道:“我还以为你一声都不会吭的。”
常羲垂着头不做声,轻轻动了动手指,不敢太过呼吸,只怕牵连到肩膀的伤口再次引来阵阵头皮发麻的疼痛。
“装死啊?”
讥诮的女声再次传入耳中,红绫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不让血渍沾上,站在常羲身边不怀好意地抬起脚,用力踩着她垂落地上的手掌,啧啧叹着摇了摇头。
常羲只来得及把痛呼压在呼吸里,身体却忍不住小幅度的颤抖。
未能听到常羲的惨叫,红绫并不满意,粘腻的血流到指缝间,只怕再一用力,手骨都要断了,她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常羲的眉眼,冰凉的指尖从她眼前抚过。
红绫死死瞪着她,美艳的脸庞在幽暗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越发狰狞:“真真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啊……”她咬牙,指甲刮过常羲的耳廓,贴近她的耳朵道:“之前没能成功,这次自然要补上喽。”
常羲意识有些混沌地想,估计陪伴帝君的其中一世情劫之时那次装成凡人拿烙铁袭击自己的人也是她吧,不过那时白遥挡在了她的身前。
也不知道她个涉世未深的狐狸从哪学来的阴毒招式。
红绫娇俏一笑,扬起凭空出现的烙铁,贴近常羲的脸,炙热的火气滚烫,喷在她脸上,已经微微引起了一些痛楚:“你说我该从哪儿下手呢?”
见常羲还是无畏的样子,红绫反而收回了烙铁,“你当我傻啊,明晃晃烙在脸上,岂不是告诉山主是我干的。”
常羲动了动唇,苦口婆心慢吞吞地解释,“就算烙在别处,他也不会以为是别人做的。”
红绫哼了一声,面容歹毒,握紧了烙铁,滑过常羲的衣领,带起一阵烧焦的味道,“今日我就先让你身上留满烙铁痕印,让所有的男人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还妄想着今日能逃过一劫,可红绫怎么会是那种肯多寻思的人。
烙铁停在左侧琵琶骨下三寸,堪堪避过脸颊和脖子。
薄薄的衣衫连阻隔都算不上,一下便被烙铁焚尽,血肉与滚烫的坚铁相触,顿时泛起一股熟肉的味道。
全身上下,唯一灵活的神经将这股痛楚传遍全身放大至脑海,常羲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肩膀的伤口被撕扯开,染红衣衫。
以为她还要再折磨下去,红绫却收了烙铁不再动作,常羲喘了口气,微微仰头:“要告诉我全部了么?”
红绫的笑容很刺眼:“真是不好意思,你若是有本事,还是直接去找那位身在高位的仙君去问吧。”
她早知道红绫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却没料到居然拿赤狐族上万年“言必行”的名声来报复。
常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撞一拉之间琵琶骨早已断裂,后又有那柄磨人至极的烙铁,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漫天涌来,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她忍着愈发模糊的意识,咬牙问她:“何时能见白遥?”
红绫装作很吃惊:“啊呀,我竟忘了告诉你,我来便是因为山主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