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步步金莲之奢靡。
白遥将她放到床上,静静地看着。
狐族洞府内也如同外界一样互分昼夜,白遥等了一夜,常羲才悠悠转醒。
从混沌的梦中浮出,常羲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富丽堂皇的洞府,是一个干净的怀抱。
常羲刚想扯开一个笑容,却猝不及防被身上未愈合的某处伤口疼得痛呼出声。
白遥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堆丹药,他一手揽着常羲的腰,一手拨开药瓶的盖子:“这个是消痕丹,祛疤的的,还有固元丹,可以帮你固本培元……”
“嗯……”
常羲打量了一会寝殿,内心感叹,如此穷奢极丽,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哪怕九重天上的仙殿都没有这么奢靡。
白遥抚上常羲琵琶骨的伤口,静静地为她渡了些妖力。
她现在去了仙籍,已经不能算做仙界的人了,自然回归到了以前的不荒山上的小树妖的身份,灵力是不会与白遥的妖力相斥的。
常羲仰着脸盯着白遥好一会儿,脸上莫名染了好些红晕,看向他的目光,添了丝丝缕缕入骨的魅惑,常羲故作娇羞地垂下眼,两边的发丝垂落在肩侧,平添几分羞赧和忸怩。
白遥的心蓦地抽搐,心弦分明就被撩拨,可是面上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来是不疼了吧。”
刚想松开手,常羲却突然着急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随即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浑然是一副小兽委屈极了的模样,万般风情皆在此刻化为了那几分的惹人垂怜。
白遥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道:“我并不认得你。”
常羲点点头,之前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也并不惊讶。
大约是见常羲居然没有反应,白遥反倒不知为何的有些恼怒:“你不该说什么么?”
常羲看他:“我想,红绫肯定都跟你说了。”
白遥挑挑眉毛。
“你还指望我同你说什么?”
他居然笑了,脱了外袍爬上床,将她揽在怀里,手指把玩着她长长的黑发:“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常羲置了气,翻了个身,冷哼一声:“不错,红绫很聪明欸。”
白遥将她扳回去,好声好气地哄道:“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却不是自作聪明的女人。”
常羲仔细地想了想,方才大约是红绫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所以才会到牢里故意寻麻烦同自己过不去。
随即又听得白遥说:“红绫说的自然是她的版本,我现在,想听你的。”
他侧了侧头,贴近常羲的耳垂,吹气道:“看你的行为,之前你应该见过我,反正最近闲来无事,倒不如同你培养培养感情,看看,你的版本,会不会比她的有趣的多。”
常羲的耳朵被他吹得有些痒痒的,想伸手去挠,听及白遥的话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红绫不会同我做对么?”
白遥气定神闲地看了她一眼,言语之中杀气顿然尽显:“你觉得,倾尽整个赤狐族的力量,同我比如何?“
常羲偏了偏头躲过他的吹息,抚着下巴思考起来,赤狐族不善修行,只有媚术尚可入眼,红绫显然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