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哀歌(2 / 3)

落在海面上,心里的苦涩犹如海浪一般涌来,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看着起伏不定的海面,忽然轻声地问,“敖胥,是不是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是不是,一旦不爱了,就连欺骗的话都懒得说了,是不是只要动了心,就会受伤。”

敖胥摸索着将手去触摸常羲的脸,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手上,明明数千年来已经习惯了海水的冰冷,此刻却被这眼泪冻得不由得抖了一抖。

他轻轻擦去常羲脸上冰凉的泪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哄着:“我不知道不爱的时候是怎样,我只知道,我爱你爱的心都痛了,可是只能一次次地看你走向别人的身边,九重天上日夜听着你对帝君的痴恋,虞渊归来,又听闻你要和白遥在一起,我以为可以释怀,只要不再见你,不再想你……龙族长寿,千年万年甚至几十万年,莫非我还忘不了你么?那时你也许早已红颜枯骨,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爱的,去怀念的呢?海底的每一夜,我都在安慰自己,不过因为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真身的女子,才会对你特别些。”

常羲眼泪落得更凶,珊瑚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璧人,将不停翻涌的苦涩压了下去。

敖胥声音含笑,语气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涩然:“常羲,我以为,真的可以忘记的。”

常羲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表情变得怪异,“敖胥啊敖胥,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这些男人?再被你们欺骗么?不!”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往后退,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淡漠,眼中泛着血红,宛如从战场归来的修罗。

常羲的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响:是啊,没有人是值得相信的,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保全你,只有自己才值得相信,眼睛会骗你,有时候连心也会骗你……

珊瑚忍不住脱口喊出来:“常羲姑娘,七太子对你是真心的!”

终于,常羲在离敖胥十几步的地方停住,“哈哈”地笑了笑,讽刺道:“真心?真心是个什么东西,你说真心,我便相信了吗?”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恨声道:“敖胥,从此黄泉碧落,但愿永不相见!”

话落,海面上忽然掀起惊涛巨浪,无数水族剧烈翻腾,哭喊求饶,涝沱火雨,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好似噩梦地狱的开始。

敖胥听这不寻常的动静,脸色一变:“珊瑚,她入魔了!快制住她!”

珊瑚还来不及出手,便被一股淡绿色的亮光冲击到海上,生生地呕出了一口血。

再抬头望去,已没了常羲的身影。

夜色降临,月华倾泄,白遥仍然站在原地,寂寥的身影孤独地映在莲池边。

远处,皎洁的明月,把银辉洒向那千顷梨林,那些梨花,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满枝,满树,满园,雪白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微风拂过,宛如穿着缟素的玉女在翩翩起舞。

微风拂过,荷叶田田,他的衣襟被这微风拂起,腰间的白玉扣在月色下反射出兵刃的光芒,白遥望着虚空,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身子却还是一样的僵着,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夙离从这无边的夜色中走出来,白遥缓缓转身,朝他单膝跪下:“君上。”

他并不看白遥,眼中只有远处那千顷洁白的梨花,专注的样子仿佛看着最心爱的人。

许久,夙离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叹息,又似在自言自语:“白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惺惺作态?”

“你已经无法后悔了。”

这最后一句,不知是说给跪在地上的白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常羲从东海逃离,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九重天,三十三重天,都已经没了她的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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