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骷髅。
“杀便是杀，无需如此。”
女子摇了摇头，妖媚的眸中也浮现出点点疑惑之色，“不是啊……是你自己引我来的。”
常羲皱眉，“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的，不久之前，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感受到了崆峒印的现世气息。”
常羲想起几天前在邑城再遇锦白也就是妖神夙离之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崆峒印，因为崆峒印虽是神器，却也是龙族圣物，当时她只当是敖胥不小心将崆峒印浑入了那一盘鲛人泪中，却不想，竟是另有渊源么？
“崆峒印？”
“是的，我……感受到了崆峒印，发现了你，你可以帮我。”
女子挑唇，悠悠道：“你可以……与我共情呀。”
此共情非彼共情，原共情术乃是请亡魂上身，以他眼为眼，以他口为口，来了解亡魂生前之事，也就是与鬼沟通之法，可她口中的共情，却是真的共亡魂所历贪嗔痴恨，因为一般都是怨魂，所以还有不得好死之苦。
常羲此前还没有招惹过什么鬼魅，这只鬼……是第一只。
女子似是看出了常羲的犹豫不安，掩唇娇笑：“放心，招着招着就习惯了。”
“不是每个鬼都像我一般强大的，可以跟你对话，还可以帮你。”
常羲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之前在哪里?”
女子冷下脸，美目之中隐隐有了怒火，“那个地方啊，无妄海底。”
无妄海，数万年前，神妖魔大战，当时的天界第一战神钩玄帝君的葬身之地，因为有了神族的镇压，那里同样也是无数妖魔的噩梦。
常羲心下已有了猜测，“你是大战中的妖族亡魂？”
她似乎并不喜欢提起这段故事，但还是冷笑着解答了常羲的疑问。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是数万年前的坠神，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被众神打入无妄海底，日夜尝尽百鬼怮哭之苦。
“那日……我醒来，看见了你，我终于……找到了一丝脱身的希望。”
“我不做坏事，我只想解脱。”
“你要渡我。”
冒然被一只陌生的凶残女鬼要帮忙解脱，这事听起来着实匪夷所思，相比于她镇压众鬼的强悍灵力，她的神识甚是微弱，对常羲造不成威胁，但同样，常羲也不知道如何把她赶出去。
“如何渡？”
“了却我的执念，我就可以脱身了，作为报酬，我所有的力量都送给你。”
“你的执念是什么？”
女子朱唇轻启，她有着最美的笑容，却说着最恶毒的话。
“我要一百只神族后人的魂魄……陪我上路。”
常羲皱了皱眉，数万年前的神妖魔大战，几乎所有的神族都已陨落，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资质平平的神族后人，哪怕是现在，从上仙飞升至上神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常羲知道的，甚至不超过十个人。
“若我做不到呢?”
“日日怮哭，直至怨气浸染，神识崩散。”
若常羲飞升成为了上神，对这样渡化怨魂之事应该习以为常，可她只是天界的一个小仙，这次却是她第一次无意间动了与生俱来的能力。
而这一切，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也无从所知。
“……”
常羲，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她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朝识海中的女子虚影道：“谢……”
另一个谢字还未吐出，常羲陡然昏迷，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距离邑城千里之外的腾蛇拍拍脑袋，喃喃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竟险些丢了魂，罪过罪过。”
她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