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我害怕,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双手麻利的搓洗我的身子。
我很奇怪她怎么非常自然的样子,面对我这个男孩子完全不害羞。当然,做为一个小男子汉,我是一点也不害羞的。
如今想来,那会我岁数太小了,她全然不在乎那些。
给我洗头的时候,姑娘有点嫌弃的问我:“你这是多久没洗头了?你看流下来的这些黑沫。”
洗发膏的白沫给我的头发染成黑色,顺着我的脖子流下来。姑娘又问我们那里,多久洗一次澡,我多久洗一次澡。
说实话,我们那里好像没有洗澡这回事。小孩子们的洗澡,也就是夏天的时候在小河里去游泳捉鱼。
她又问我们多久吃一顿肉,这个没有具体的统计过。反正次数不会很多,吃肉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洗完了她又给我再洗一遍,拿一块大毛巾把我身子擦干净。
姑娘往外喊道:“师父,可以了,你进来看看。”
往外喊着,她又在我屁股上拍一巴掌说:“好了,小屁孩。’
那个满口黑牙,烫着葡萄红颜色的老婆子握着一个铜烟枪走进洗手间里。
老婆子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的身子,有些地方打量的还非常仔细。用手摸我的头顶,抬起我的脚看我的脚底板。
仔细的检查完了,老婆子很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是快好料子。”
姑娘平素看着很冷漠,这时眯眼笑着问老婆子:“这么说以后他就是我的师弟了是吧?”
老婆子摇摇头说:“不,你收他做徒弟。我老喽,教不动他喽。”
姑娘颇为意外的努嘴挑挑眉毛,这个姑娘就是我后来的师父,叫韩萍。
这是我和师父相遇的过程,后来师父告诉我。是老婆子,也就是我的祖师奶奶算了一卦,算准一个命格奇特,非常有法术天赋的孩子会进城,让师父来寻找。
师父那会的法术造诣也已经很高深了,照着祖师奶奶指点的方位找过来,正好就找到我。
以后的几天里,师父每天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脚下蹬着长筒皮靴,脑后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带我出去逛街。
师父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每天出去就买一包鸭掌啊鸭脖子啊鸡腿啊那些。外面吃不完了拿回来放着让我享用。
此外就是带我买衣服,去外面吃好吃的。我刚到师父家的第一个晚上,哭闹着没吃饭。
和师父在外面逛了几天街,师父每天带我吃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一晃我已经忘了母亲和老家了。死心塌地的跟着师父。
师父是一个人做法术的,业务很忙。有时候还要祖师奶奶去帮她。
在做法术的空闲时间里,师父就陪着我。教我认字,读法术书。
这样三年以后,也就是我过了十岁以后,师父出去做法事就会带上我。
她做法事,我给她搭下手。师父带我出去的主要目的还是学习法术,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样跟着帮忙,比师父教学生似的教我,效果要高出好几倍。
祖师奶奶在我十八岁那年因为修炼邪术去世了,我和师父换了住处。以后就一直我我和师父相依为命。
祖师奶奶在最后那几年里,沉迷于一门邪门的巫术中不能自拔。
她修炼的巫术是类似于一种借尸还魂的邪术。师父给她捉来鬼魂,我和师父去医院或者太平间里,偷出一些婴儿小孩子的尸体。
师祖奶奶会把鬼魂强行移植进那些小孩子和婴儿的尸体里,再把那些半尸半鬼的小孩子婴儿放出去。
这些婴儿小孩子在这座城市里闹出了许多风波,后来这个城市的除灵协会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