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宁夜心中微动，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想拖垮我？”
“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可能斗得过我这个老家伙。”张九渊的笑声传来，“我看得出来，你的武功虽然远胜常人，但是年纪毕竟尚幼，经验也少，缺乏历练，还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一战，我要耗死你！”
“哈哈哈，好，老夫就喜欢你这种倔强，越是硬气越好！”
“只有狠劲，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感觉到兴奋啊！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张九渊猛挥铁龙枪，凌厉的破空呼啸声充斥耳膜。宁夜急忙退避。
轰隆！
两人脚下的大地骤然塌陷，留下一个大坑。
张九渊再次扑出，枪影如林，笼罩四面八方，将宁夜彻底淹没。
枪尖刺入胸口，宁夜却恍若未闻，任由那枪锋划过身体。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张九渊狞笑。
他虽然不惧伤害，但是宁夜这种舍弃防守的姿态，也让他产生怀疑，难道说这小鬼竟是打定主意要跟他玉石俱焚？
想到这里，张九渊愈发疯狂。
宁夜不言不动，就待挨揍。
突然，他手腕翻转，一记剑诀刺出。
嗤啦~
张九渊右臂顿时飞起。
鲜血喷溅出来。
但是张九渊竟似毫不在意，左手探出，五指成鹰钩，直插宁夜咽喉。
宁夜侧身躲过这一抓，顺势抽身，同时拔出腰间天魔刀斩向对方脖颈。
张九渊却仿佛提前预料到宁夜这一式似的，另一条手臂横扫而至。
砰，天魔刀砍在对方的手肘上，火星四射。
张九渊身形一晃，却是丝毫不退，反倒是宁夜踉跄退步，脸色煞白如纸。
他受了内伤。
“咦？”
张九渊惊讶地看着宁夜，没想到他居然伤得这么重。
宁夜吐出一口血沫，目光森然，咬牙道：“果然是好计策，只可惜，这种伎俩骗不到我。”
“哦？”张九渊笑眯眯的道：“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你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宁夜点头道。
“何以见得？”
“你故意激怒我，就是想让我失去理智，从而丧失判断能力。然后趁势发动必杀一击。这一招，我也懂，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一鼓作气，是因为士气旺盛，锐气迫人；而衰竭之时，士气也会随之跌落低谷。我现在就处于这种阶段，你若是趁机进攻的话，我肯定撑不住，所以你就放松下来，不再追赶，反而慢慢消磨我的力气。”
“嗯，这倒也是，你说的没错。”张九渊笑嘻嘻的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嘛，你既然知道了，那又如何？难道说，还能有办法逃离吗？”
“呵呵。”宁夜淡淡一笑。
他已恢复镇定，再不紧张，反而悠哉游哉的坐在一边，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上几口，慢慢品味美酒滋味。
见到他这副模样，张九渊眉毛皱了起来。
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他所见过最危险的敌人。
这种危险，并不是说他的境界或者力量超越自己太多。
恰恰相反，正因为境界差距不大，所以危险感才会越来越清晰。
这个少年，是那种深邃平静得令人窒息的类型，仿佛什么东西都引诱不了他的兴趣，又或者说，他对世俗之事，对人性的丑恶都漠不关心，只求武学精进。
这样的人，往往会更加麻烦。
“不行，必须尽快解决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