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风到时,广仪宫已经坐满了人,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玉衡众臣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瑶光这边,众人也都站起来,躬身以示尊敬,唯有穆昭,老神在在的坐着,百无聊赖的转着杯中的酒,时而抬头往广仪宫入口处张望。
沈御风扫了众人一眼,在玉衡众中多停留了会儿目光,抬步走往上座,道:“众卿平身,瑶光众臣也请入座。”
待众人坐下,沈御风不出声,在人群中搜寻那道桃红色的身影,无果。
“瑶光皇往年不曾赏脸来我玉衡,今年国会劳瑶光皇亲自带领瑶光使者出使我国,朕不胜荣幸。”三年一度的国会,不一定要国君亲往,派重臣前往也是可以的,这还是穆昭第一次亲往国会。
“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带着吾妹来观观她兄长的风采,毕竟我瑶光刚打了场胜仗不是?”
这话,没法接,沈御风讪讪移开了目光,正要另寻个话题,唱礼监的声音传了进来,“瑶光竫公主到——”
语毕,净净款款而来,一眼在人群中捕捉到穆昭的身影,直接蹦了过去,“哥哥,哥哥,净净可是来晚了?”
“不晚,净净来得刚刚好。”比两个帝王来得还要晚就是刚刚好,穆昭对净净的宠溺可见一斑。
沈御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瑶光皇穆昭极为宠爱的竫公主,难怪她能义正言辞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篡位,原来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玉衡群臣亦是难掩心中的惊讶,这位瑶光皇一来就坐那儿,浑身的低气压,令人不敢直视,这位小公主一来,低气压没了,板着的脸也有了表情。传闻穆昭对这位竫公主宠到了骨子里,看来不假。
群臣心中心思活络起来,此次和亲,若是玉衡娶了这位竫公主,想来可保玉衡几年安然,让人民得以休养生息。
净净注意到高座上的沈御风,惊讶地站起来,手指指着沈御风,“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玉衡群臣均露出不悦的表情,穆昭却是漫不经心的把净净拽回座位上,“净净,不得对玉衡陛下无礼。”
虽是责备,却全无责备的语气,反而是纵容的意味多些,穆昭转向沈御风,“朕的皇妹无状,还望玉衡陛下见谅。”
沈御风淡笑,“无妨,竫公主小孩子心性,不懂事,朕自然不会责怪一个小孩子的,瑶光与玉衡是要结两国之好的,无关大雅的事就免了。”
话是这么说,为着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就惩罚一国公主,还是穆昭最宝贝的公主,沈御风不会。况且,这位竫公主很合他的心意呢。
“无涯尊者到——”
玉衡群臣下跪,比沈御风来时还要心存敬畏,“我等见过无涯尊者。”
无涯尊者怎么来了?
这是玉衡所有人的疑问,包括沈御风。
无涯为什么会来呢?因为他感受到了魂心的存在。
无涯一踏入广仪宫,鹰隼般的眸子直向净净看来,似是看进了净净的灵魂深处。净净害怕的往穆昭的怀里缩了缩,怯怯的看着无涯。
穆昭察觉到净净的害怕,忙安抚她。
“没事的,净净。”穆昭在瑶光时,就听闻这位玉衡国师无涯的大名,无涯在玉衡很是德高望重,就连沈御风平日里也敬他三分。
相传,三年前,那位婉仪公主病重,药石无医,苏家本已做好准备为其料理后事,毕竟,谁都说那位婉仪公主只有一口气,活不了多久了。
那时,无涯尊者横空出世,不仅救了婉仪公主,且为她延了十年的命,还收了已登基为帝的沈御风和苏婉仪为徒,直登国师之位。
此后,又为玉衡预测了几次大灾难,使玉衡得以规避风险,如此更是加固了国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