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仪醒来,有些虚弱,沙哑着声音喊:“绿意。”
绿意连忙跑了进来,扶起苏婉仪,让她靠在枕头上,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公主受了伤,还需静养。”
“本公主没事了。”苏婉仪该是想笑的,但此刻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乞丐,公主以身犯险,是否值得?”
“值得,”苏婉仪唇色苍白极了,“师兄是本公主的,那个净净,她凭什么抢本公主的师兄!”
“公主,陛下不是答应了公主,取她的心头血为公主治病的吗,她迟早得死,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伤了身子。”
苏婉仪眼里露出一抹狠光,“师兄说要取她的心头血,可是,光取心头血,她未必会死,本公主不过加了一把火,顺便推了一把师兄而已,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占着本公主的师兄。”
玉衡只会有一个皇后,玉衡的皇后只能姓苏。
“公主费心了。”
“虽是费了些心思,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以后,师兄只会是本公主的。”玉衡的皇后只能是她苏婉仪。
苏婉仪的部扭曲得厉害,绿意顿时感到一股寒气直袭心头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公主。
“绿意,本公主待你不薄,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绿意连忙跪下,“公主放心,公主对奴婢有恩,奴婢誓死不会透露分毫,奴婢对公主的忠心天地可鉴。”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本公主知道,你不会说的。”
“奴婢谢公主。”
瑶光边城,夜已深了,穆昭看着手上的信件,心思却已飞得老远,玉衡退兵了,净净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穆昭忽感寒意,起身合上窗户,转身,刚要往回走,窗户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啪嗒”一声突然打开,一股凉风灌进了室内,穆昭不觉有异,重新合上窗子,再回身时,榻上多了一个人。
“净净。”穆昭大步走近。
躺着的人一身鲜红的嫁衣,一如那日晨时他送她上轿时那般艳丽耀眼。
只是,此时的净净,脸色苍白,透明,浑身已经僵透了,了无生气,胸前,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胸腔中那颗鲜活的心脏不知所踪。
他的净净,死了。
穆昭忽悲从中来,颤抖着伸出双手,怜爱的捧着净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在寂静的夜晚低喃,“净净,你回来了,哥哥很欣喜。”
“可是净净,为什么要这样回来呢,你让哥哥以后怎么办呢。”
说着,两行清泪流了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位指点江山,开疆拓土的君王生平第一次哭得像一个孩子。
“净净,是哥哥错了,哥哥当初应该把你绑回瑶光的,就算你恨哥哥也好,怨哥哥也罢,哥哥应该带你回瑶光的,哥哥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玉衡呢。”
穆昭将净净扶起,轻轻放在怀里,像是抱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笑了,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尽是苦涩,“净净别怕啊,哥哥带你回家了。”
竫忧一直在一边看着,心微动,“净净,你有一个好哥哥。”她说。
“洛临。”
洛临进来,看到这番景象,惊呆了,察觉失仪,又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皇”。
穆昭冷声道:“传令,即刻启程回瑶光,朕要带朕的净净回家。另,集齐瑶光所有军队,随时待命。”
“是,皇。”洛临应完,抬头看了眼一脸冷凝的穆昭,还有榻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净净,什么也不敢问,只默默退了出去。
正值婵羽端着托盘过来,洛临拦住她,把她拉离这里。
婵羽挣脱洛临的手,“洛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