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穆昭坐在帐外饮酒。
看着手中的红莲铃,自语:“净净,哥哥想你了,离你离开已经半年多了,哥哥说要为你报仇的,可哥哥如今连这小小的衡城都拿不下,哥哥是不是很没用?”
穆昭倒了一杯酒送入口中,“醉吧,醉了就不难过了吧。”
婵羽端着托盘,无声的来到穆昭身后,“皇,别喝了,酒多伤身,公主不会愿意看到皇这个样子的。”
穆昭无视婵羽的劝说,又倒了杯酒喝下。
“婵羽,你走吧,净净已经走了,朕放你自由。朕记得你原是瑶光南边水乡的人,那真是个好地方呢,回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总好过跟着朕吧,每天刀里来箭里去的,行军打仗,四处奔波,你一介女子,怎么受得住?”
婵羽笑了一下,“皇,奴婢在家乡的亲人都没了,回去做什么?婵羽跟着皇都是心甘情愿的,蒙皇不弃,收留婵羽,婵羽只愿一生跟在皇的左右。”
“你这又是何必呢?白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婵羽也只是一个和净净般大小的女孩。
婵羽没有回答,只是问:“此次瑶光伤亡惨重,皇会放弃攻城吗?”
“不会。”穆昭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呢?”
穆昭沉思片刻,答:“朕这一生唯有净净使朕快乐,有净净的日子,是朕过得最真实也是最幸福的日子。是她,使朕的生活鲜活起来,朕答应了她要做她一辈子的哥哥的,如今她离开了,朕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朕的净净报仇。”
“皇,公主是皇的快乐,跟着皇是婵羽的快乐,皇失去了公主,也失去了快乐,可是婵羽不想失去快乐。”
“婵羽,你又何必执着呢?朕知道你的心意,但你知道的,朕这一生只适合一个人过。”
“皇不也执着吗?世间人能一直执着一件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穆昭忽而哈哈大笑,“说得好!来,婵羽,陪朕喝一杯。”
穆昭什么都不想纠结了。
婵羽摇头道:“婵羽不饮酒,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本来是有酒无忧,可酒总是让人更忧。”
她的皇也喝酒 可是他并不快乐。
穆昭微叹,“没想到婵羽还懂得这些。”
婵羽九十度仰望天空,“婵羽随便说说,皇也随便听听,夜深了,皇早些歇息,婵羽退下了。”
有的事,也许明天就会有一个结果,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可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固执的等啊等,等那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想着也许就等到了呢,世事无常,谁说得定?
婵羽是这样,穆昭也是这样。
……
玉衡皇宫,沈御风与苏婉仪下棋,一局已定。
沈御风:“婉仪的棋艺又精进了。”
苏婉仪放下手中的白子,“师兄惯会取笑婉仪了,婉仪的棋艺也不过尔尔,师兄的棋艺才是真功夫。婉仪是闺中女子,随便学了些,平日里陶冶性情,师兄是帝王,是指点江山的人,婉仪比不上师兄。”
“婉仪过谦了。”沈御风不吝夸赞道:“婉仪可是我玉衡第一才女,可惜生作了女儿身,若是男子,定是不输我玉衡男儿的。”
“生作女子也好,能这般陪着师兄下棋,赏花,我奏乐,师兄舞剑,岂不美哉?”
沈御风只是笑笑,面上满是纵容,“这些日子,婉仪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多亏了师父的药,已经好多了,现下吹些风,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感染风寒了。”说起来她该感谢一下净净的,只是净净如何当得起她的感谢。
穆昭居然为了净净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