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和轩辕离坐在湖边。
轩辕离总看着远处,看得认真且细致,雪衣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轩辕离的心思,雪衣有时候也猜不透。
他一副清冷绝尘的模样,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又都不在他的眼里。
“远处有什么?这么好看?”
是啊,他猜不到轩辕离在想什么,但他可以问他啊,他的问题,轩辕离总是会回答的,这一点,雪衣太清楚了。
轩辕离回答:“世间万物,千形百态,又时时变化。也许上一刻,你看到的是一朵云,下一刻,就变成了一朵花。远处的景也一样,你时时的看着,就会发现它时时的变着,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好看得紧,也吸引人得很。”
雪衣听得此言,并不是很理解,也许,在轩辕离眼里,那远处的山还是山,才过了片刻,它就不是山了。
它会是什么呢?一汪清泉?一处幽景?或者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轩辕离曾说过:我眼之所到处,便是我心之所指处,我眼之所看到的,就是我心之所到的。
也许,此刻的轩辕离正站在冰雪世界里,静看着冰山与雪粒,那凛冽的风吹不寒他的心,反倒是暖起来,热起来。
“离离,我一直以为这世间唯有我还算理解你,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是太懂你。很多时候,我甚至一点儿都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在思考什么。”
“雪衣,你多虑了。”他说,“这世间,确实只有你知我所思所想,一时的猜不透不是你猜不透,是我的心,它封起来了,让你暂时看不到。可是,雪衣,问世间之人,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
“那为什么要把心封起来呢?离离。”
“因为即使心静了,它也还是会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但若里面成了一滩死水,无波无澜,这就自行封闭起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无论你怎么看,你就总看不透它。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又指望能看到什么呢?雪衣,有的时候,连我都看不透我自己。”
雪衣本能的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他把视线投向轩辕宸和阎凝,“阎小姐一片深情,可惜大哥的心思不在情念上面,若有朝一日,他知道有一个人这么一直默默的爱着他,爱得那样小心,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动情的人眼里总是别人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迷失了自己。被爱的人也许一时没有注意,也许注意了却装作没有注意,又或许是注意了而不想注意。有一日,当真真正正注意起来,并且重视这情,又不知是何光景。世间痴男怨女常在,谁又知道痴是痴谁,怨是怨谁呢。”
雪衣闻言,不由打趣,“呵呵呵,离离啊,你说你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看透世间万事万物的样子,将来若是一不小心坠入爱河,会不会被拖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复呢。”
轩辕离看得很淡。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又能知道呢?可能我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依山傍水,就这么了却一生,可能当真能有一有缘人,一把把我拽入尘世,堕入无间地狱,谁又说得清呢?”
“古有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或是成佛,或是成魔,是成佛还是成魔,一切都只是一念间。一念之差,是成了佛,还是成了魔,没有谁能说得准,雪衣,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佛,还是会成为魔。”
“但是,佛又何妨,魔又何妨!有的时候,佛也可以是魔,魔也可以是佛。因为佛也会披着魔的皮做着魔做的一切,魔可能会做着佛会做的一切,这倒让人看不清谁是佛,谁是魔了。也许,佛是魔,也是佛,魔是佛,也是魔。”
雪衣不无认真的道:“离离,你活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