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宁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酒坛子,各式各样的。
有的简单封存,就放在触手可及处,有的封得严严实实,放在不远处,还有的放在架子上,封口精致,酒坛也是上好的酒坛,放的位置也离得较远。
整个酒窖,醇厚的酒香直往水宁幻鼻里钻。
水宁幻挨个儿的看,“百年雪镇,三百年冰梅,五百年颜欢,三百年忘忧,千年的也有!还有莲子酒!竫忧,这儿是雨山横客的宝地吧,这些酒可遇不可求,这里却有满满的一酒窖!”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雨山横客的主人的私人酒窖,他收藏的酒,那都是上上品,绝品。你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这儿都有。”
那老头嗜酒得很,只要是好酒,没有他搞不来的,连制酒的人都给弄来了,可见这个人是多么的爱酒了。
“想喝什么自己挑,百年份的就行了,年份高的你撑不住,一杯就倒,没趣得很。”
水宁幻闻言,戏谑的看轩辕婧浟,“竫忧,这么有经验啊,这么说,你以前干过这种事了?”
“干过。”还真干过,那时心血来潮,搬了一坛五百年份的雪镇,满上就喝,结果是一杯倒,醉了一天一夜。
事后,这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老头耳里,为这事,老头还笑了她好久,直唤她傻丫头。每次她来雨山横客,千冥渊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少喝一点酒。
每一次轩辕婧浟回去,千冥渊都会让人给她备上解酒汤。轩辕婧浟其实还挺好奇的,为什么老头那么能喝酒,千年份的酒也能拿来当水喝。
“所以,宁幻,一百年份的就好了,别太贪心了哈,当心得不偿失。”来自轩辕婧浟最诚恳的忠告。
竹阁中,阎凝来早了,也没等多久,阎无涯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阎止彦。
“小师妹好!”
阎凝没理他,阎止彦自讨了个没趣,也不闹。
阎凝为阎无涯倒了杯茶,不疾不徐,举止有度。
“你爷爷把你教得很好。”
阎凝的手微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茶壶。
“凝儿,怪我吗?”
“没有什么怪与不怪的。”毕竟那时候她只是个不能明是非的小孩子,没法决定什么,也没法去判别对与错。
逝者如斯,最重要的还是现在和未来。
“你爷爷他这些年可有提起过我?”
多年的分离让父女俩有了隔阂,或者说就算当初不分开,父女俩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阎无涯只能和阎凝聊这些,这样起码还有谈话的余地。
“没有,爷爷从不曾在我面前提起您。”大抵是失望得太彻底。
“不提也罢,于他而言,终归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阎无涯似叹,又似在怨,怨他的父亲不理解他。
爷爷说她的父亲不学好,走了歪门邪道。
阎凝看得分明,这个人不觉得自己有错,相反,他直觉得他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永远也不要试图去唤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阎无涯觉得自己是对的,即使是阎凝的爷爷,也扭转不了他的想法。
阎凝忽然觉得很无力,她不想再谈下去了。
阎凝索性开门见山,“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阎无涯像是松了口气,阎凝的直接让他不必再拐弯抹角、扯东扯西的来拉近他们的关系,倒是省了不少事。
“凝儿,跟我回阎楼吧,你是我的女儿。”阎无涯似在商量,说出的话却是不容反驳。
“我不去。”阎凝平静的说。
没有强烈的反感情绪,也没有不满。她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又给人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