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策刀锋锐利的眉梢微动,静静听着。
盛妤歌蹙着眉,压抑住身上的剧痛,扯了扯苍白如纸的唇瓣,颤声。
“上辈子,你流浪国外,误闯了一处贵族宴会,被那些贵族子弟欺辱之时,我好言救下,不是我心善。而是,我看出了少年时你的狠劲和厉害,想起我母亲说过的,布局者,当以万物为棋。”
生在勾心斗角的盛家,她从小便已经被灌输了各种世家嫡系该有的城府,更何况,当时她十五岁时,父母之间已经隔阂,日日争吵,甚至父亲会对母亲动手。
她母亲不傻,察觉到了什么,便让在私下教授了她不少的谋略和该有的眼见能力,将身上的股份暗暗转给了自己。
是以,她已经习惯了,每走一步,都是在为自己打算着。
“反正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所以,就出言救下了你,想着,若是你哪日真的出人头地了,或许会是我重要的一步棋。所以,我们的相遇,只是我的一步算计而已。”
说到这里,盛妤歌极美脸庞的笑透着凄冷,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和她纠缠了两辈子的男人。
后来,这个男人确实是如她所料的一样厉害,不仅权势滔天,掌控了满是穷凶极恶之人的萨斯黑狱,当了城主,还高不可攀,超越了盛家的存在。
可是,却不像她想的那样,他对自己施以援手,给出争夺盛家的助力。反而,将她绑了,囚禁在别墅。
说什么,他这些年一直靠着那晚见她时,她如公主一般高贵优雅的模样努力着,只为了,能干他干净净地,站在她面前。
然后兜兜转转,还是,又纠缠在一起了。
萧寒策鹰眸一抬,深深望着她,扯了扯唇,苦涩无奈笑着。
“我知道。”
盛妤歌眸色一怔,神色错愕。
萧寒策继续道,“后来,我从当年初见的场景,以及你曾经派人去国外搜查我消息的细节,猜出了大概。”
他和她在城堡相处的那段时间,以及搜查来的资料,自然看出了她善计谋,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可是,即便和最初的印象有所不同,但她依然是她,是他放在心尖藏着的人。
闻言,盛妤歌怔忪住,眸色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他都知道了,却。
“你,都知道啊……”
蓦地,她笑了,冷艳极美的脸庞透着一丝凄美。
语气缓缓,这回的笑容,耀眼中似有花朵糜烂的颓美感,透着一丝解脱。
“萧寒策,如果我死了,你就和前世一样,在我的墓地周围,种满玫瑰吧。”
她清楚,他啊,不可能会放弃她的,哪怕她死了。
锦京圈内人人皆说,盛家大小姐,盛妤歌,最喜欢的花,是牡丹,也像极了牡丹的雍容华贵。
可是,错了,他们都错了。
似乎,这世上唯有他知道,她最喜欢的,不是牡丹,是玫瑰。
是看似娇艳,实则带刺荆棘,美而危险的红玫瑰。
闻言,萧寒策瞳孔一颤,眼白的血丝的疯狂着,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她,周身匪意凛然的气息震颤不稳着。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她死在盛家的夺权后,他将她的遗体带回了他们相处两年的城堡后山安葬,所做的事情。
可,她那会儿已经!
她怎么会知道?!
除非……
盛妤歌见他像是猜出来了,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眸色复杂苍凉。
“对啊,我死后,化作一缕鬼魂,跟在你身边,看到了你为我做的一切。”
她看到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暗夜帝王般的男人,抱着她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