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当今圣上?
真是活久见,老和尚拜天地--头一遭!
江利一个头两个大,往后趔趄一步险些跌倒。
状告天状告地,还没见过哪个敢状告皇帝的!
而且这扫把星三皇子不是在荣城吗?听说荣城守备军跟朝廷派去的军队打的不可开交,怎么突然空降至此?
这可是个烫手烫嘴的活山芋啊。
江利来不及多想,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还是王爷,王妃的身份,得罪不了,急忙跪下磕头,“给,给靖王,靖王妃请安。”
“虚礼就免了,情况挺急的,我夫妇二人的状子江大人接是不接?”
李钰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一本正经时总有一股威严的气质,说话做事不容置疑。
这,这怎么接?
一边是伴君如虎,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边是有护国柱之称的李家和靖王府,他小小大理寺卿哪能管得了皇家的事,江利哆嗦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这……靖王,靖王妃,敢问二位状告陛下所为何事?”江利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正常询问的底气都没有。
“状告陛下不辨是非忠奸,随意起兵征讨荣城,残害亲子百姓。”
季承允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这娘们太敢说了吧,真想立马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可也只敢想想而已。
江利及其他同僚恨不得这会儿集体失忆,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是李家的护国之功给你的勇气吗?
“王,王妃慎言,慎言啊,可否等明日随小人上朝请示……”
李钰嗖地抽出长鞭在空中抽出一道残影,凌厉的响声炸在每个人都耳边,“我们可以等,荣城的百姓不能等,兵临城下,一旦城破,几十万冤魂江大人替我们夫妇扛吗?”
“不敢,不敢,还请靖王妃指点。”江利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李钰冷眼瞟向马车,看不出情绪,“军情紧急,江大人若不敢接,还请马上带我们去见陛下。”
江利哪敢怠慢,这事儿本不在大理寺管辖,李钰硬找上门儿来,左右是等不到第二天,越早撇清关系越好。
于是慌不迭地写了折子,带着众人和“十万火急的军情”浩浩荡荡进了宫。
徽德帝在某个正得宠的妃子宫里用晚膳,一个“十万火急”把人拽回了御书房,季承允看着他那父皇的脸色直觉不好,踏踏实实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徽德帝是大周朝第五位皇帝,对国政没有大功也无大过,要不是兄弟因为争夺皇位都斗死完了,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
季承允记得还在宫里生活的时候,母妃是最得宠的妃子,父皇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后来母妃因为救他溺水身亡,父皇对他冷落了好一段时间。
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有时抱着他一言不发地发呆,有时又大发雷霆一顿痛骂。
年幼的三皇子失去母妃、老师和一切可以亲近的人,还未及冠就被赶出宫,自立门户,父皇私下对他的解释是宫中只能留住年幼皇子和未来的储君。
季承允抬起头,看着已有一年未见的父皇,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
徽德帝揣着大肚腩哼哼唧唧坐到御座上,抬眼看了地上跪了一地的人,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季承允又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知罪。”
李钰在现实世界虽然只是个十八线小龙套,每个镜头只有一两句台词,但她都会用心揣摩和演练角色说话的语气和心境。
乍听这句责问,好像皇帝佬儿还不知道荣城的处境,好像季承允真的是被胡图羁押回来的。
不等徽德帝开口,季承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