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顿时激起了热血斗志。
桥无法通行就直接淌着水过河,士兵摆出阵型,后面人搭着前面人的肩膀,一个带一个,围成一圈对抗水流。
还未走至河中心,李钰好心提醒道,“将士们,你们面前就是一道暗沟,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探脚试一试。”
有胆大的向前踏了一脚,整个人都要往下沉,若不是两边的人抓着他,这会儿就已经沉底儿,然后顺流而下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李大将军见缝插针地开了口,“你们都是大周国的脊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老夫不想看到你们折在这里,弃暗投明吧。”
季承铭这才感到恐慌,向摇摆不定的大军故伎重施道:“杀叛乱者一人,赏银十两,斩为首者头颅,封万户侯!”
臭不要脸的,李钰骂道。
季承铭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顺着风,已经飘到对岸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时,不远处出现一座轿辇,坐着徽德帝和皇后,皇后坐在椅子上,眼神无光,满脸脂粉被泪水浸湿滑下的痕迹,脸色苍白活像鬼面。
徽德帝一脸漠然,颈侧有一抹未干透的血迹,冷眼盯着对岸。
众人让开一条道,把他们让到人群之前。
徽德帝从昨日就不曾说过几句话,所以,开口之前他清了清喉咙。
“还未坐上皇位就开始着急封赏,太子,这些年你确实长进了不少啊。”
徽德帝不像之前他们那样喊着说话,也不知道季承铭有没有听到,但能清楚地看到,季承铭的身子僵着,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一刻,没人说话没人动。
“大哥,他们怎么都不动了?看着比我们山匪还迷茫。”大当家疑惑地望着李钰。
“恰逢人生转折点,他们是在思考人生。”李钰淡淡地说。
“皇帝佬儿不是听说大军压境急火攻心死过去了吗,这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闭嘴,你就算救驾有功,就这出言不逊的罪,也够砍你们十回八回了。”
猛男捂着嘴转着眼珠子盯回了对岸去。
话糙理不糙,徽德帝来的确实是时候。
若一开始直接让徽德帝当着众将士的面指出太子谋反,季承铭必定以徽德帝被胁迫为由强攻过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对方人多势众,就算有几个陷阱,卸掉一些兵力,最后结果如何还真未可知。
徽德帝在内侍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朝湖中央的士兵说:“朕恕尔等无罪,将乱臣贼子季承铭给我拿下!”
皇后泄气似的瘫倒下去,却因为没有用手支撑整个人砸在了地上,脸朝下,双手反折在身后,失声痛哭起来。
就在徽德帝急火攻心死过去的时候,掌事姑姑用发簪杀了看守皇后的小婢女,两人趁人不备潜进徽德帝寝殿,意图谋杀徽德帝。
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
她死她认,可她的孩儿是未来储君,是要君临天下的,不能就折在这里,多年的筹谋不能便宜了夕瑶那个贱人的儿子。
可她没有成功,不但没有成功,掌事姑姑当场被利剑穿胸而亡,她被打断双手,还在毫无仪态的情况下被拖出来见证她孩儿的失败。
对岸传来一声怒吼:“母后!”
大势已去,思考人生的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人生啦,还是需要有神明的指引。
纷纷退回对岸,将季承铭从马上拽下来,狠狠摁在了泥地里。
李钰摸了摸腰侧的长鞭,意犹未尽似的,“……这,就结束了?”
我还没开打呢,还没展现女主的强劲的实力呢,就结束了?
季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