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修竹话锋一转,不再谈提亲之事,而是侃侃而谈他那残废儿子,大意就是已经找到办法让他儿子重振雄风。
三句话不离茶,事情没谈怎么样,上好的茗茶喝了不少,拖拉地让人以为他想留下蹭晚饭。
李父忍不住了,直接放大招。
“听说三清宗提亲必须三位宗主同时在场,敢问东宗主,为何不见天清宗宗主呢?是看不上我们李家吗?既然看不上,又何必结这个亲呢?”李父捏着满手心的汗,依然恭敬道。
东修竹面色沉静,似乎早已预料他会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回复:“左宗主奉命在外办差,一时赶不回来,迎娶李小姐之日必定会到场,还请院使海涵。”
李父攥紧了拳头无言以对。
李钰看姓东的这架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只能祸引东墙了。
南滨白,对不住了!
她抿着薄唇,抬起两汪清水似的凤眸,两颊染上绯色,温情脉脉地看向南滨白,俯身行礼,娇羞地说:“实不相瞒,小女心仪南滨白宗主已久,曾立誓非他不嫁,怕是要辜负东公子厚爱了。”
李父,东修竹条件反射地一愣,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南滨白。
室内一片寂静,仿佛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留下一串“嘎嘎”声,场面一度尴尬地落针可闻。
李钰低垂了眼不敢看那冰雕脸有多冷,心里扑通乱跳,祈求着他即使不答应也别现在拆台。
几息之后还没动静,李钰忍不住抬起眼皮,几人好像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南滨白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瞳孔上下晃动,打量着自己,好似盘算这笔买卖值不值。
突然他扬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邪笑,声音冷冷地,说:“既如此,现下就跟我回乐清宗。”
说完拉着李钰的手往门外走去。
李父追上去想说点什么,蓦地又止住脚步,暗自叹了口气。
东修竹看着南滨白离去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线,发出危险的信号。
李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像是丢了魂,他的手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冷,是暖暖的。
李钰心里美滋滋的,这攻略男主没什么难度啊!
[叮!主人,愿灵只想好心的提醒你,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愿灵在识海内发出善意的警告。
“那他肯定是来报恩的咯,我可救过他的命。”
[可你也不经他的同意,剃了他的毛,还,还……]
愿灵羞于启齿。
果然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及时。
两人刚上马车,南滨白立马甩开李钰的手,然后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拉过李钰的手,随手扔了。
“你……”
马车蓦地启动,追着将落未落的橘红夕阳驶去,李钰脚下不稳,瞬间朝南滨白的方向扑去。
南滨白瞬移至马车末端的躺椅上,安安稳稳地坐着,李钰没有等到英雄救美的场面,“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你怎么不接着我?”
刚才堵在心口的气还没散,又来这一出,李钰憋屈地像个河豚,只想放弃这个不上道的冰雕男主。
“我为什么要接着你。”
南滨白侧头看了她一眼,李钰撞上他黑得发亮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钰咬着下唇,利索地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靠窗坐下缩成了个鹌鹑,她发现此刻的南滨白比方才冷若冰霜的冰雕更要冷上三分。
“后悔了?”
本着任务至上,美色都是浮云的态度,李钰马上进入营业状态,强颜欢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