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冰茹在花轿中如坐针毡,宋良文听到的内幕不巧也全塞进她耳朵里,还有那些污言秽语,难以启齿的咒骂。
这些恶毒的言语都应该是给李钰的,她李冰茹怎么会是这么不堪呢?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李冰茹悲愤交加,她死死咬着下唇,无声的啜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落下,簌簌浸湿了大红喜袍。
躲在墙角嗑瓜子的李钰,看到李冰茹受到这般待遇,心里痛快极了,不枉她四处打听找来左林和那伙小流氓来当助攻。
李钰拍掉手心的瓜子壳,转身朝李府走去,这大喜的日子,必须得庆祝庆祝。
宋良文领着迎亲队伍还没没入街尾,一条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张扬跋扈地挤进人们视线,那排场比宋良文的迎亲队还要气派许多。
红衣烈烈的宋良文与紫衣飘飘的鲍闲迎面而来,两人交换了互相打量的眼神,擦肩而过。
鲍闲眉眼带笑,缓缓一抬手,提亲的车队不堪重负,“咯吱咯吱”停成一排,他拱手立于马上,笑面如风地说:“本人正欲前往李府向二小姐李钰提亲,还劳烦各位让条路出来。”
稍作歇息的吃瓜群众这才发现,他们方才追着李冰茹的花轿“讨伐”,竟将路都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的李府可真热闹,又有瓜吃了。
闻言,群众们收起一脸愤慨,内部再度沸腾起来,自然的归列道路两旁,望着一条见头不见尾的提亲队伍发出没见识过世面的感叹。
“这不是丞相府的大公子鲍闲吗?瞧瞧这沉甸甸的聘礼,啧啧,李家这是走大运了啊。”
“走大运那也是托二小姐的福啊,还好没让那大小姐奸计得逞。”
“听闻鲍大公子一表人才,才高八斗,为人又谦虚温和,非常得皇上赏识,二小姐命真好啊。”
“前些日子犯事儿被贬的不是这位鲍公子的弟弟吗?”
“鲍闲跟那个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鲍乌可不一样,同父异母而已,口碑天差地别。”
鲍闲不疾不徐地来到李府门口,翻身下马,管事儿前去扣门。
鲍闲官职比李老爷高一阶,见到李老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礼节周到,彬彬有礼。
李老爷本以为是来参加喜宴的客人,没想到是丞相之子鲍闲,而且李家并没有给鲍闲送过邀请函,躬身回了礼,便将鲍闲迎至客厅。
李老爷问:“不知鲍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李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仰慕二小姐已久,今日特来提亲。”鲍闲开门见山地说。
李老爷略微一愣神,提亲这种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连个媒人都没有,丞相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鲍闲怎么就冒然来提亲了呢?
鲍闲是个从头到尾都难得挑出一点毛病的人,心思缜密,做事考究,又深得陛下赏识,确实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只是……
只是李家刚闹出这么多丑闻,正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现在转脸攀附上丞相府,不明真相的人们又会怎么贬低自己,贬低李家呢?
鲍闲看出了李老爷的顾虑,悠然道:“在下数月前与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自此再难忘却,本应三媒六聘,循礼而来,无奈家弟之事不宜操持婚配。”
“只是最近听闻李夫人大张旗鼓为二小姐寻觅夫君,怕错失良机,这才冒然前往。家父已经应允,若李大人仍有顾虑,在下明日就请陛下为我和二小姐赐婚。”
陛下赐婚那是多大的恩赐啊,李老爷心里高兴极了,连忙请鲍闲上座,此时刚好来客厅听了几耳朵的李夫人不乐意了。
她想起大师说过李钰与她的好女儿命中相克,那贱蹄子要攀上丞相府,锦衣玉食过一辈子,她宝贝女儿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