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尽顾着处理林瑶的事儿，好多工作都积攒着没处理，早上从把李钰赶出去一直到十一点，林子昂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出过，为了能早点溜之大吉，尿都憋在肚子里舍不得放。
林子昂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坐得腰酸背痛的身体，一抬眼，视线就被门外的属下吸引了过去。
一群男男女女，里三层外三层叠在一起扒着玻璃往楼下张望，这是二十八楼耶，楼下有什么能看得清吗？
他正准备出去找个地方解决午饭，刚开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海浪般拍打他的耳膜。
“哎呀，卷车底下去了，他还在倒车，哎哎哎，啊……”最先发现事故的女同事尖声道。
“天啊……雪天路滑还开这么快，这司机是有毛病吧？”
林子昂听出了个前因后果，最终忍不住好奇，也凑过去把眼睛贴在玻璃上张望。
他视力极好，比那些自带装备的四眼妹还要好，眼前场景确实惨烈，周围聚满了看热闹和帮忙的人，楼下交通几乎被堵的水泄不通。
身在高处楼下情景一览无遗，被卷进车底的人只有两条腿在外面，从体型看是个女生，林子昂叹息一声准备改变路线从地下室走出去找吃的。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尽，呼吸都停住了，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散落在地，已经一片狼藉的饭盒上……
这时，一声细微的质疑声在他耳边炸开，“那个，我看着，那个风衣，怎么这么像……李钰……”
林子昂紧绷的神经好像被这句话狠狠扯断，四肢不听使唤地酸软下去，他撑着玻璃，脑袋嗡嗡作响，神情慌张地自言自语道：“李钰……不，不可能……”
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比被林瑶扒掉衣服更加恐慌，手脚都不听使唤，只能撑着办公桌一点点往外挪，到电梯间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他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刘平见此赶紧上去搀扶，一直扶着他进了电梯。
林子昂揪着胸口的衬衫，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心痛到无法呼吸”，全身重量都用头抵在电梯门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钰，你不要有事，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林子昂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此时警察和救护车已经赶到，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周围拉起来警戒线，大家都在全力抢救被卷进车底的人。
林子昂冲进警戒线，紧紧抓住一个做记录的小警察的手腕，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声音颤抖地问：“警察同志，请问受害人叫，叫什么名字？”
“这位同志，谁让你闯进来的，赶紧出去，”小警察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手腕留下一圈红痕，看他这副模样就多说了两句，“受害人正在抢救，身份还未确定，你认识她吗？”
林子昂又看了一眼被践踏地看不出食材的饭盒，他下意识地想说不认识，不认识就不会是她，可他也知道现实是不会让他自欺欺人的，最后只红着眼眶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跑进来凑什么热闹，快出去，别破坏现场。”
林子昂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盯着围成一圈的医务人员，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刘平在外圈喊破喉咙也没用，小警察多次劝说无果，一脸正色地扭着他的胳膊往外推。
“子昂？你这是怎么了？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林子昂做梦似的晃了一下神，缓缓扭过头，看着被冻得鼻尖通红，抱着一堆饭盒的李钰，鼻头一酸，甩开小警察的钳制，重重抱住了她，身体不住颤抖，竟断断续续呜咽起来。
还好，还好你没事……
“怎么了？子昂，你抱的太紧了，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李钰心里暖烘烘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