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很激动，这是她第一单生意，一定要画出水平，打出名声来。
“奶奶，您要自画像的用途是什么啊？我好帮您调整姿态。”
老奶奶慈眉善目，脸上一直带着笑，“当遗照吧，照相馆太远了，记不住路。”
可李钰记得照相馆不远啊，拐三个路口就能看到，她天天从那里过。
可能是太贵了吧，李钰心想。
老奶奶似乎看出李钰的疑问，拿着自己胸前挂着的一个牌子给她看。
上面写着一个详细的家庭住址和一个座机号。
对，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机，最常用的交流方式还是写信，家里有个座机都算是非富即贵人家了……
“老年痴呆，清醒的时候不多，走远了就回不来了。”
李钰心里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年纪大了，没事儿，小姑娘，你画吧，我先把钱给你，别等会儿就忘了。”
李钰本想拒绝，她现在只想无偿给老奶奶画一张像，把她的善良与慈爱留在人间。
可老奶奶不依，小声说：“这么多人呢，不收我的收他们的，谁得愿意？我不能坏了你的规矩。”
老奶奶的话非常有道理，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李钰默默收下钱，开始认真观察老奶奶，每一个褶子都不放过。
老奶奶的笑容保持了几分钟，脸色逐渐变得迷茫，只呆愣愣地坐在那里。
李钰手抖了一下，还好没出大错，老奶奶的音容笑貌已经刻在了她脑海里，她不再看眼前的人，而是专心对着画板，沉浸地挥舞着手里的画笔。
不多会儿，画好了，李钰叫了一声老奶奶，她却没有反应，正好，一个老爷爷一手拿着陀螺，一手提着卷起来的长鞭走了过来。
“桂老太，你在这干嘛呢？该回去了。”老爷爷弯腰瞅了一会儿，“哟，又不认人了。”
原来这老爷爷是老奶奶几十年的邻居，平时她儿子儿媳忙着工作，就跟着老爷爷出门转转。
李钰把老奶奶交给老爷爷，偷偷把刚收的钱夹在画像中叠好，塞进老奶奶口袋里。
李钰活动活动四肢，又坐回画板前。
“小姑娘，也给我画一张，那个，可以画年轻点吗？我远嫁这里的，寄回给我年迈的父母看看，我在这里过的挺好的。”一个中年妇女有些尴尬地说。
李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每张自画像都让对方满意到心甘情愿掏出钱，捧着自己的画像欢天喜地地回家去。
首战告捷，越来越多的人找李钰画像，而且这种中老年群体简直就是开了扩音器的情报局。
李钰相信，经过他们口口相传，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下午的时间过得十分煎熬，李钰本就积累了许多散打格斗的招式，只想借武术馆里的道具进行训练，可馆长不干了！
那可是真正的武馆，一招一式都得按他们的来，要不然就是不正统，上不得台面。
这个时代的武术带了点表演性质，除了强身健体，还要去参加各种比赛。
若是得了个省里的奖，那简直就是光耀门楣扬名立万的荣誉。
李钰扎了一个小时马步，腿抖得都不会走道了，看着比她还年轻的小师父，怨愤的不行。
这要从扎马步练起，我什么时候能撂倒秦娟那个肥婆啊……
傍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赶紧去冲个热水澡，晚上还要赶场子。
李钰对着镜子化妆，李母一脸兴奋地凑过来，“钰儿，周末晚上你可一定腾出时间，我和你爸约了未来女婿一起吃饭，你别忘了啊。”
“啊？这么快就挑好了，太敷衍了吧，我尽量啊。”李钰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