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晃晃悠悠行驶着,龚霁坐在后面,一双天生有些忧郁的眼睛望着窗外,气定神闲。
手铐和脚链都被去除,只剩下脖子上的项圈,不认识的人看到只会觉得他是个有奇怪癖好的有钱少爷。
而在驾驶位上骂前面插队车的顾时忘,像极了少爷的跟班。
拥挤的高架上,改装面包车以车速10的速度离开了枚森木市。
“这可是我第二次带你出来,不想说点什么吗?”顾时忘专心把控着方向盘,从一溜大卡车旁小心翼翼穿过。
龚霁:“是要我夸赞沈老师神通广大吗?想带人出监狱就带人的出监狱。”
顾时忘呵呵一笑,从副驾座位上提起一沓文件丢到后面:
“我可是有经过上级批准的,顺便你脖子上那个项圈是最新款,总部也有控制权,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立马找出你的坐标抓你归案,所以带你出去小事啦。”
“那么,沈老师要带我去哪?”
“医院,我今天要复诊,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你陪着。”
顾时忘说着,打开收音机,拧到令人怀念的电台,里面依旧是那名叫小七的歌手,只是今天他的歌很好听。
沈难看病的医院在官沃鸟市,这里也是顾时忘生前居住的城市。
到医院停好车,顾时忘走在前面,龚霁跟在后头,两个人一起去窗口排队挂号,然后上楼排队等叫号。
龚霁过于显眼的精致外表吸引了不少人目光,有几个见色眼开的还主动给他们让座位。
顾时忘心安理得地坐下去,心里庆幸这里没人认识龚霁,新闻也没公布他的照片,不然还挺麻烦的。
医生开了一堆检查,但由于顾时忘到底是个以魂“挂”人的情况,所以很多环节就比较麻烦。
等折腾完,已经是下午了。
顾时忘想起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想要去试试。
生前的他住得远,上班忙,几年也来不了这里一次,再加上工资低微,来了也不敢上去。
现在他是沈难,最年轻的监狱研究中心负责人,看完病信用卡额度还剩一万的人,区区一顿西餐而已。
“走着,我请你吃饭!”顾时忘心高气傲,信心十足地走进店里。
然后因为看不懂菜单,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高档的用餐环境,高档皮质椅子,高档的镶金餐具,两个容貌气质都俱佳的人坐在桌子两端,服务员没忍住给端上了蜡烛。
龚霁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红酒,轻轻晃了晃酒杯问:“你这是要跟我吃烛光晚餐?”
气氛属实有点尴尬,顾时忘有些恍惚,大小眼瞪着面前牛排上的小风车说:“也不算晚餐,现在还没到晚上,算下午茶吧。”
“那么,沈先生觉得以自己的工资付得起这顿下午茶吗?”
“呵,我堂堂一个科研负责人,怎么可能饭都吃不起!”
龚霁笑了笑,抿下口酒,安安静静吃了起来,他的动作细致优雅,一看就是良好环境中成长出来的孩子。
顾时忘羡慕地看着对方,心中不由得感慨,同样都没有爸妈,人家这么儒雅,他就只是个不入流的打工人。
还好这三个月他可以用沈难的身份体验一下亲情,有点巴望沈难父母过来了。
他也想感受感受别人关心的滋味。
几块肉下肚,龚霁放下餐具,擦擦嘴说:“其实你这些天的行为基本是错误的。”
顾时忘怔了几秒:“什么?”
“我说你讨好我的行为,如果真的是想追求一个人,首先要提升他的好感度,像你这样一会热情洋溢一会拒人千里之外,只会徒增反感。”
好家伙,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