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琪此时已顾不得再看二月红。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来不及思考更多就又晕了过去。
过了很久,有人发现了王小琪。"这怎么有个小丫头倒在这里了?"一个老妇人撑着伞疑惑道。
"水,水。"王小琪自觉嗓子干涸,想喝水。但天不随人愿,有人给她灌了一口苦水。王小琪尝试着往外吐,可是那人又给她喂更多,她只能接受。
喝过苦水后过了许久,王小琪清醒了。她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结了蜘蛛网屋顶,还有身下硬的让人腰疼的床,有些发霉味道的被子。
"丫头,你终于醒了,你烧的厉害,一直不醒,老婆子差点以为你过不去这关了。"声音沙哑,语气惊喜。
王小琪顺着这声音看去,摇摇晃晃快要掉下的木门旁,站着一个瘦小佝偻的老婆婆,她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脖子上有点点老年斑。
那老婆婆似乎是看出王小琪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道:"我昨日上午在张大佛爷府外不远处的一个墙角发现你的,当时老婆子我出门买盐。可巧就发现你倒在地上,雨下的那么大,我看你身上又有伤,一直在雨中没人管,怕是活不成。天可怜见的,老婆子我无儿无女,实在不忍心就把你带了回来。"
老婆婆停下端起床旁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下后,接着继续说道:"把你带回来后,我就发现你浑身滚烫,还好我这个半截身子都要如土的老太婆听人说过,板蓝根能治伤风感冒,所以平日里就去山上挖些备用。于是给你熬了喂下。可巧今天中午刚喂完你没多久,你可算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婆婆这是哪里呀?"王小琪轻轻道,声音中夹着虚弱。
"星城,你这丫头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老婆婆担忧道。
王小琪不想这个好心的婆婆过于担心,就主动伸出手握住老婆婆枯瘦如柴的手,安慰道:"婆婆不要担心,我只是刚醒来觉得精神很恍惚。"
听了这话后,老婆婆这才又转忧为喜,她想了想,有些踌躇,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最终,她还是试探的问道:"丫头为何一个人倒在那儿,身上还都是伤,家里人呢?"
王小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了星城这个陌生的城市,这里似乎还不是她原来所处的时代。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二人很快的有了各自的家庭,没有人要她。父母只负责给她打钱,而她一直在一个慈祥的邻居婆婆家长大,婆婆的独子因为救人离世。所以她相当于和邻居婆婆相依为命,只是婆婆在她刚上高一时去世了,她就又变成了一个人生活。
老婆婆看王小琪半天都没说话,就以为她没有家人了,叹了口气说:"丫头不难过,如果不嫌弃我这个孤老婆子,你就认我做你干奶奶吧,咱俩做个伴。"
王小琪看这个老婆婆,就想起了邻居婆婆,眼中不自觉的就泛起泪花,轻轻喊了声:"奶奶。"
"哎。"老婆子开心的应了。
这一会功夫,王小琪根据老婆婆说的,想出来一个理由解释自己的身份。她泪眼婆娑道:"奶奶,其实我…我是从小就是一个乞儿,近些日子才流落到星城。多亏奶奶不嫌,肯认我做孙女。"王小琪说着说着不自觉哽咽:"奶奶就叫我小琪吧。"
"小乞,哎,这个名字不好。待你大好了,我寻个读书人给你换个好听些的名字。"
老婆婆说完这句,又给王小琪掖了掖被角道:"既然认了我这个干奶奶,这份见面礼我就要给你。丫头,你等着,奶奶去拿给你。待你病好,再给我把磕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