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投奔沈默的几人,手底下都是带着队伍的,最多的一个就是猛虎卫的指挥使,带了大概五千六百人,其他人最少的也带了一两千人。
这样一来,加上自己原有的队伍,沈默手下可以调派的人手就到了三万人左右。
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达成这么大规模的起义队伍,实属罕见,自然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一道圣旨下到张大勇的驻边军队,皇帝命他带兵剿灭。
之所以这差事落到了张大勇的头上,也是因为沈默的大本营就在云陵县,而张大勇就是离他最近的军队。
张大勇这边因为大魏的事情忙得根本抽不开身,奏表里已经说了这边的情况,还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攻打沈默的叛军队伍。
可是几道八百里加急的平叛圣旨却像催命符一样,让他烦上加烦,干脆视而不见。
皇帝左等右等等不到张大勇的出兵平叛消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有谋逆嫌疑的袁大将军。
那可是张大勇的岳父。
莫非,张大勇也有叛意?
皇帝从朝中派人去接管张大勇的队伍,可朝中已经被他杀得无人可用,尤其是武将,这几年也杀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找不出可用之人。
他不得不召集朝中一群平庸的臣子商议,有人便提到了让太子前去镇压,以显皇室威严,激励将士。
皇帝本来有几个儿子,可这些年来,他也怕儿子们势大,会对被自己立为太子的年轻皇孙造成威胁,以至于叔侄互相残杀,所以他早把儿子们派去偏远封地,一时半会儿也赶不来京城。
可若让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太子亲征,一路危险重重,老皇帝又怎么舍得?
“朝中,可还有其他人愿意自荐前去?”他还是想换个人。
这时,有人提到了一人。
“皇上,臣还知道有一人,定能安抚驻边将士,平叛逆贼。”
“是谁?还不赶紧道来?”
“禀皇上,此人便是成国公。”
成国公已经年迈,多年不在朝中议事,手上的兵权也早就卸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数百府兵保护公府,却也是皇帝派去监视而已。
皇帝虽然身在宫中,可民间甚嚣尘上的传言,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左承易的身份,甚至当时元宵宫宴上那一瞥,就已经让他心生警惕。
后来还是左承易行商的路上,办了一件特别漂亮的特别利于大周国力的大事,才让他暂时打消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念头。
那件大事,便是左承易抓了两个刺杀他的外夷人,并以此为由,要挟外夷人用船坚利炮来交换犯人。
因为路途遥远,船坚利炮尚未到达大周,所以他不可能现在就杀左承易,总要等这件事办妥了,才能把人拿下,以免外夷人起疑,从而拒不交付船坚利炮。
要知道,那船坚利炮可非寻常兵器可比。
等那俩家伙到了大周,莫说区区几只不成器的造反队伍,便是爱惹事的邻国大魏,举全国之力也不是大周的对手了。
这种情况下,皇帝怎么放心把士兵交给成国公带去平乱呢?
不过,他还是有心试探,当即派人去宣成国公左茂和左承易入宫。
“朕有心命你祖孙为平乱大将军和副将,带队伍前去云陵县接管驻边军并平乱,两位爱卿,你们可愿意为朕分忧?”
老皇帝的眼神锐利又精明,俯视众生般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却是无比谨慎又细心地观察着祖孙俩的脸色。
左茂颤巍巍道:“老臣食君之禄,本该担君之忧,替皇上分忧亦是万死不辞,只可惜老臣已年迈,恐难胜任平乱重任,有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