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妓子大部分卖艺不卖身,很多文人雅士,都是抱着欣赏艺术的角度去青楼妓馆。
奈何陈押铺的思想比较龌龊,直接把章小林列为水性扬花的妇人,避如蛇蝎。
当然大楚女性的社会地位还算不错,离婚再嫁、河东狮吼的不知有多少,去象姑馆也不至于浸猪笼沉塘。
章小林趁着他们离开,赶紧撒丫子跑路,晚了怕是来不及。
陈巡铺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正值国丧期间,百天内禁歌舞娱乐,楚馆都暂停营业,“不好,我们被骗了,快追!”
可章小林早已跑得远了,陈巡铺带着人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人。
“你们认出她是谁了吗?”
众士兵老实地摇摇头,“不认识。”
巡检铺士兵每日巡查,跟辖区内的居民,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混了脸熟。
可在灯笼的昏暗光线下,陈押铺觉得犯禁女子有些面生。
他皱眉道:“这事得上报衙门,恐怕真是北国探子。”
新皇初立,正是政局动荡之时,北国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必然会派探子收集情报、伺机破坏。
眼瞅着快五更天,马上就是早市,已经有小贩准备出门做生意。
借着灯笼光,小贩看到一张黄纸落在院里。
他放下担子,捡起后凑在灯下,拿着左看右看,皱眉不已,“这写得啥玩意啊,欺负我不认字吗?”
大楚重文轻武,考中科举便能当官,但底层百姓哪有银子交束脩去读书?很多人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
小贩早就吃够了没文化的苦,他把黄纸郑重折好,准备找先生或者识字的同行看一看,也正好认几个字。
拍了拍胸口,小贩便往御街走去,途中正好遇见陈押铺等人,他先打了招呼:“押铺辛苦,还在巡查啊?”
“是啊,你一路走来可有看到什么人没有?”
小贩笑笑,“这片也就我起得早,其他人都还在睡呢,对了,烦请帮我看看,这黄纸上写得是啥?”
都是老熟人了,陈押铺接过纸条,展开粗略一看,便惊得魂飞天外,“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家门口,”小贩苦着脸道:“我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
上一次皇城司、府衙、巡检司轮着来找他问情报,好不容易消停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陈押铺故作镇定地把纸收好,“上面写得都是胡言乱语,我就不说了,你先去抢位置吧,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贩也不再多问,压着好奇心,立刻挑着担子走远。
常年在御街做生意的小摊小贩,也就那么几家,大家摆摊的地点差不多都固定下来,小贩迟一会儿倒没关系,旁边的摊主自会帮忙守着。
但太晚的话,这块风水宝地可能就要被别人占走,下次再想拿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今天咋来得有些晚,莫不是被你媳妇拽住,出不了门?”旁边的摊主们纷纷打趣。
小贩走得额头冒汗,“捡了张黄纸,也没看明白写得啥,就交给陈押铺了。”
“是不是这个?”
小贩见大家都从怀里掏出黄纸,奇道:“原来,你们都有啊?押铺说是胡言乱语,我也没细问。”
“我就只认得几个字。”小摊主们都是出自底层,只认识几个常用词。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位摊主把自己认得的几个字,念了出来,这么多人凑一凑,倒也能看懂一半。
“好像是说高太师才是放火烧禁宫的幕后黑手,不可能吧?”
小贩吓一跳,“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