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门前。
一袭白衣的西门庄主,肃肃如松下风,身躯笔直站立。
白衣一袭的欧阳公子,濯濯如春月柳,意态洒脱不羁。
二人相距五尺,视线相对,一个表情淡然,一个拧嘴邪笑,各自气势虽无摄人锋芒,却又彼此凝视互不相让,空气中的味道在当头艳阳的催化下更显焦灼。
西门无忧捏了捏下巴,托掌朝小欧阳一比,“依欧阳贤侄之意,为叔应该以何种态度对待才算尊重?八抬大轿抬进门么?”
“呵,听十七叔这意思,莫不是觉得本公子的姿色更胜新夫人?”小欧阳咧咧嘴,挤眉弄眼地说了一句,随后便两手叉腰,仰天大笑。
西门无忧冷哼一声,一脸淡漠地看着这混球嘚瑟。
笑了片刻,小欧阳清了清嗓子,摇起折扇,扇了几下,又道:“虽也无须尊重到如此地步,不过嘛,适当更换些招待客人的方式还是必要的。”
“比如呢?”西门无忧商量着问道。
“不是小侄说你,咱们万梅山庄,行的便是商路,这迎来送往之事自然要按宾客的喜好而定,怎还要人出言提点,你这庄主做的也太不称职了些。”
西门无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欧阳公子倒是很有迎来送往的天分。
既然你说饮酒的招待方式太过老套,那这样,为叔差人去城里请几个戏班子回来,咱们边喝边看,你觉得如何?”
“不好,不好。”小欧阳撇嘴一哼,连连摇头,“那些唱曲儿的伶人不够风情。”
“哦?没看出来嘛,咱们欧阳公子年纪不大,这个要求还是蛮高的嘛。”西门无忧耸了耸肩,大笑一声说道。
随后,他举起食指晃了晃,看向小欧阳又道:“又不能老套,还要有风情,啧啧,为叔怕是要去烟花之地,寻几个花娘回来陪你了。
你还别说,为叔正巧知道一事。
有一位艳名远播的美貌花魁已于近日来了西夏,要不为叔将她邀至家中,陪贤侄谈谈人生理想?”
小欧阳眼中顿时一亮,继而蹙起眉头,摆了摆手,“何必如此麻烦?十七叔直接将接风宴摆去青楼也便是了嘛,那里莺莺燕燕的,还更热闹些嘞。”
“嗯,说的倒也确是方便许多。”西门无忧微笑着点点头,“就是不知,贤侄与欧阳二哥可曾一同逛过青楼?”
“呵,自然。。。没有!”小欧阳得意地笑了一声,继而猛地回神。
“十七叔说的,说的是甚地浑话,我,我与叔父有辈分之差,怎能结伴前去烟花之地?”
他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看似气愤的脸都绿了。
“哼哼,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你与欧阳二哥有辈分之差,与我便没有?”西门无忧冷笑连连,便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十七叔不过弱冠之年,怎能与我家叔父相提并论?”
“哈,我与欧阳二哥称兄道弟十几年,辈分摆在这里,怎就不能相提并论?住在白驼山庄那两年,你小子将青屎拉进了裤裆,我还替你收拾过呢,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西门无忧把眉眼一厉,气势咄咄,连声逼问道。
“你。。。”小欧阳似心虚了一般,身形向后连退几步。
刚一站定,他狠狠‘呸’了一声,对西门无忧怒目而视,大叫道:“又来揭人幼年糗事,你那时还说要娶我娘呢,你这无耻的妇人控,装什么大瓣蒜。”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人群中爆发出‘轰’的一片哗然之声。
俄顷,两个刻意压低音量,却针锋相对的声音传入西门无忧耳中。
“嗤!如此浊世佳公子,竟还将青屎拉进过裤裆里!”
“呵!如此仙风道骨的一庄之主,竟是不可思议的妇人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