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看着胡瑶微微颤栗的身躯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又轻柔了些。
平日总是慵懒含笑的眼眸,此刻却带着冷冽的杀意。
他当初就不该因为王承允,吃醋赌气将暗卫调走。
他原以为他与暗卫都不在锦城的日子,王承允会护在她身边。可后来调查得知去年的这个时候,王承允因外祖父病逝返乡数月。
如果是那个时候有人欺辱她,她定然不敢与太子说,说不定还误以为是太子安排。
她那时是真的找不到可以护着她的人。
只是这段时间的调查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若是问她,她肯定又要说是梦里发生的事。
他如今只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她放下戒备,告诉他“梦”里欺辱过她的人都有谁。
他们既然敢做,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好像没那么疼了。
胡瑶将埋在软枕里的脑袋微微抬起,侧头看向腰间却不想中途与慕渊四目相对。
不至于吧!
就劳慕渊大驾替她揉个腰,这位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就这副表情。眉眼低垂,薄唇微抿,满脸戾气冷漠的吓人。
她一个公主都没他脾气大!
算了算了,谁让他替她收过尸,如今又算是她的救命稻草呢。
“夫君,现在是什么时辰?”胡瑶率先打破沉默。
“辰时三刻。”慕渊从思绪中回过神柔声道。
“辰时三刻!”胡瑶惊呼一声,慌忙起身。
“怎么了?”慕渊温热的掌心避开她腰上的淤青,扶着胡瑶让她坐稳。
“请安,我得去给母亲请安。”
“母亲昨夜就派人来说,让夫人你睡到自然醒不用去请安。”
慕渊似乎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懒洋洋的笑道:“当然不包括从榻上掉下来的自然醒。”
“你还说!”胡瑶鼓着腮帮子瞪了慕渊一眼。
“不说了,今夜让夫人睡床行吗?”慕渊勾着唇一副纵容迁就的模样。
胡瑶:“行吧。”
等一下,慕渊的意思是今夜也要来她房中?
“胡瑶。”
胡瑶抬头望向他,见他薄唇微勾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让惊蛰她们进来给你更衣,等会还要进宫谢恩呢。”
她点了点头,目送着慕渊离去后下了床。
慕渊,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她走到铜镜前,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寝衣的系带松垮,若隐若现的露出肌肤。
难怪慕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简直是太丢人了。
胡瑶只要一想到刚才这副模样和慕渊说话,还有睡着睡着翻了个身就从榻上掉下来的事,就觉得羞愧不已。
要不是慕渊正巧醒了,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住,她磕到的大概就不只是腰了。
事不过三,她今日可不能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街上的吆喝声,行人的说话声夹杂着马蹄声都被隔绝在马车外。
马车内,胡瑶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想到刚才出府时遇到慕渊母亲的画面。
母亲在得知他们要进宫谢恩时,非常贴心的询问他们,“晚膳要回来用吗?”
慕渊点头应了声,正准备向府外走去,肩膀处就突然被母亲打了一拳。
慕渊:......
胡瑶:.....!
“母亲,理由。”
听着慕渊习以为常的语气,显然这种突如其来的挨揍不是第一次。
她记得昨日二郎被打的时候,好像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他们完全没想着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