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正在全灭。
这是全国不能承受之痛。
无数的军队,坦克,如同钢铁丛林一般远远地包围了这里,天空悬停着数部直升机。
如果不是时间仓促,这里或许还可以来得更多。
吴言和陈媮师太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到了车上,初焱守在一旁,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旻扶着郑老来到了放置遗体的车前,郑老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本就让他十分疲惫,听闻四老噩耗后,他更是差点昏厥。
他抓着谢旻的手,让谢旻带他来这里。
谢旻无法拒绝,如果郑老昏过去,错过了见老朋友们的最后一面,他会自责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郑老看着吴言,他的老朋友的遗体,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悲痛。
“...嘿,老吴...”郑老握着吴言湿漉漉的手,坐在了一旁。
此刻,无数战士看着那个球体,那个漆黑如墨的球体。他们眼里有疑惑,有恐惧,有愤怒,还有战意。
天空中忽的传来呼啸声,三名踩着剑的中年修行者来到了这里。
他们从空中落下,剑都不收,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遗体车边。
他们是昆仑池的人,吴言的亲传弟子。
修行者们从小磨练心性,纵是恩师离去,他们也没有哭哭啼啼。他们对着郑老行礼,希望能带走师父的遗体。
郑老握住吴言的手,泪水从布满褶子的脸上落下:“老吴...回家了...”
来这里的不止昆仑池的弟子。
十三修行者,其中有门派的都来了,陈媮师太的弟子也是十分悲痛,带着陈媮师太的遗体离开了。
张末鼎来的时候,直接冲过来,抱着初焱,号啕大哭。
“哥哥,我没有爷爷了,我没有爷爷了!”张末鼎才十四岁,他也没修行什么心性,他感到了极大的痛苦,于是放肆地哭着。
整个沙漠里,只有钢铁运作的声音伴着一些人的抽泣声。
落云观也来了一人,他是个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三十来岁的人,不穿道袍,如果不是他落地的云法,都没人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他对着初焱那边行了个礼——这是对两位修行者的遗体行的。随后便朝着黑色球体望去。
杨光齐也来了,同样的,他也对着遗体行李,而后便看向了黑色球体。
类似这样的,还有天兆门的门人。
因为初焱对官方,只提到了这针对顶尖修行者的局,而初焱亲眼见证的死亡,只有张天师,吴言掌教,陈媮师太,雾道人,和陈景。
其他门派的传人听到消息便立刻赶来此地,他们的师尊或许已经死了,或许还在黑色球体内战斗,他们必须来。
钢铁丛林布置好后,有人上来请示:“郑将军...所有单位准备就绪了。”
郑老看着整体的布置,为了不伤到自己人,他们的包围圈布置得很远,留下了足够的射程。
他又看向那个黑色球体,郑老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打!”
一声令下,枪火纷飞。
他们要将战场的外壳崩碎,他们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这战场还存在,里面可能就有修行者还在坚持着。
这里一瞬间成了激烈的战场,大量现代武器的轰击使得沙尘纷飞,他们明确了固定的射击位置,不断输出炮火。
良久,他们完成了第一轮的攻击,大漠深处,已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那些修行者们也等待着烟尘的散去。
许久许久,这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
他们隐隐约约看见,那里不再有球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