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吗？找到他了吗？”
“没有，去那边看看。”
淅淅沥沥的小雨，布满污泥的地面，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
沈清远听着耳边的声音渐渐走远，他强忍着恶臭的气息在垃圾堆里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拨开眼前的垃圾爬了出来。
曾经最爱干净的少年此刻已经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被各种颜色沾满，就连头上都流淌着散发着酸味的液体。
“咳咳咳咳……”
喉咙间的腥意不断冲击着顾清远的喉咙，让他忍不住不断咳嗽起来，而他每咳嗽一下，腰间的血便多涌出来一分。
“沈清远？”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古老的记忆中传来，沈清远抬起头，看到的是正穿着一身廉价的休闲服，此刻正准备扔垃圾的沈千晴。
“……”
沈清远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赶出沈家的女人，沈清远并不觉得她会出手帮自己。
也许自己很快就会被她拿去和那些人做交易，换回富裕的生活了吧，陷入昏迷前的沈清远想……
“喂，顾清远，你快醒醒！醒醒！”
耳边聒噪的声音似是一道微弱的光，将顾清远从黑暗中慢慢拉出。
顾清远猛地睁开眼，随后条件反射般地去捂向自己的腰间，那里一片平整，既没有伤口，也没有纱布。
“顾清远，我已经醒了，也要离开了，你可以回卧室睡了。”
沈千晴站在客厅的沙发边，低头看着睡得很不安稳的顾清远。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药钱我已经转给你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接受。”
沈千晴说完，很快便离开了顾清远的宿舍。
而顾清远依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愣。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过过去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昨天沈千晴的问话，才让他又回想起了自己最不愿意记起的事情。
“啊，我昨天不会做了很多没脑子的事情吧？”
等出了顾清远的宿舍，沈千晴的脸上立刻就没了刚刚的镇定自若，她加紧步伐往自己的住处赶，一边赶路，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那模糊的记忆。
好在让她脑子陷入迷糊的主要成分不是酒，让她的记忆还不到断片的程度，只是在她的记忆中，她回到学校后，似乎除了顾清远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场。
沈千晴回想了很久，她脑子里只有一个黑灰不定的影子，而后她满脑子对这身影的形容都是扣子这两个字。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了，先不想了。”
沈千晴甩甩头，反正不管发生了啥，她现在再想也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之后沈千晴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洗了澡，换了衣服，而后等她把自己重新收拾得漂漂亮亮后，自己点好的外卖也刚好被警卫送到了门口。
“谢谢，你真可爱。”沈千晴笑着拍了拍警卫的小脑袋。
“(???)”
警卫开心似的晃了晃脑袋，随后立刻就在自己的小屏幕上显示出了这个表情，就连它离开的时候，那走路的样子都能让人察觉到它开心的情绪。
“真是有趣的小东西，也不知道把它卖到外面去能卖多少钱？”
沈千晴看着它的背影，脑子里习惯性地开始估算起了它的价值。
“算了，我要是真把它卖了，估计S大能通缉我。”
沈千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拎着外卖进了屋子。
上午十一点，终于恢复了全部元气的沈千晴提着新点的另外一份外卖，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抬步走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