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一路驰骋到湿地公园内。
大半夜的,湿地公园游人不多。
灯光稍暗的路上更是空无一人。
白染走在一条昏暗的小路,抬眸扫了几眼按在上方各个位置的天眼监控,轻而易举地就从死角闪身进入鬼街。
鬼街的深处,有一间平房。
是鬼街住民日常的休闲娱乐室。
白染一把推开了休息室的木门。
不到一百平的房间内,摆着近十张牌桌。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叼着烟,噼里啪啦地推着牌九。
屋子里烟雾缭绕,只有角落里一台老旧的抽风机在哼哧哼哧地卖力工作。
白染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
离门最近的汤叔百忙间抬头扫了一眼。
随即一愣。
“呦,您怎么来了?”
白染道:“出来说。”
汤叔招呼了坐在空调底下玩手机的一个年轻男孩来替他的位置。
自己跟着白染走出房间。
不远处的隔壁,是一间会议室。
汤叔摸着墙壁开了灯。
然后去给白染倒水。
“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还是说……是之前帮您送出去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白染摇头,对着汤叔附近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坐,他没事。”
“我现在过来是想问你:负责这次鬼街出口机关设置的人,是谁。”
汤叔想了想,说:
“是谢老六,之前他说牌九赢多了忒无聊,鬼街暂时封闭期间闷着没事太闲了,咱们又都是不能出去见光的人,于是他就主动请缨去盯梢监工了。”
这个谢老六,白染当然有印象。
之前拿枪抵过汤叔的头想造反,被她压制了。
白染冷声道:
“你把他叫过来。”
汤叔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虑,但他还是先起身道:
“嗳好的,您坐着稍等一下。”
一分钟后。
谢老六浑身烟气地被汤叔从牌九桌前拎出来。
他还没找到替他的人,只能手里抓着牌就出来了。
“哎哟,马上就能糊了呀!汤叔啊!你是着急投胎吗这把让我打完都不行??”
“你平日里不是说赢多了无聊么?”
“唉……我前阵子不是监工去了吗,都好久没玩了!”
谢老六抖动着手里的一副好牌,扭过脸恨声道:
“你自己看看我的牌!你看看——”
汤叔才懒得搭理他。
把人板正了,推着压着往会议室送,神情有点严肃:
“别光想着玩,一会儿你就知道谁要急着去投胎了。”
八成是这小子监工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那丫头才会专门又回来一次追责。
今晚她找过来让他带着担架送两人出去。
他到现场时就给惊到了。
虽然不知道那两位受伤的年轻男人是谁,但封闭期间还能出现在鬼街的,应该是她带进来的人。
胸口被那么尖的竹竿捅穿,还真是浑身淌血的狼狈。
汤叔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她人在里面,你进去吧。”
“谁?谁在里面?”
谢老六脑子里还在惋惜这把好牌没能打完。
等会再回去,那群孙子指定不认了!
汤叔面无表情:
“她。”
“谁?”
顿了两秒。
谢老六终